来人正是她的师尊望舒,望舒漠然的扫了一眼人群,也没回应白若,便转身疾步而去,白若赶忙小跑跟上,知道师尊这是生气了,吓吓得不敢出声。
直到远离人群後,望舒才突然止步转身,白若来不及停下,直撞在了他身上,被弹得向後跌去,望舒赶忙拉住她的手臂一带,白若立时又扑回到他身上,不由嘻嘻而笑,望舒面色一凛将她推开,呵斥道:“还敢笑?若不是你师叔祖在法台上看到让我赶来,你就……”
望舒突然住了声,眼光落在她那些渗血的伤痕上,蹙紧了眉头,白若赶紧拉衣服遮挡,小声强笑道:“没事的,不疼…过几天就好了,师尊别担心……”
望舒暗暗叹了口气,拉过她,伸出二指在几道特别深的伤口处抹去,指尖透出一股水色的气息,伤口的血立刻止住并且开始愈合,白若欢喜讨好道:“还得是师尊的水愈术厉害,一点儿都不疼了!“
望舒哼了一声放开她,转手又折了一小段树枝,用手轻轻一拈,树皮便齐齐剥落,露出细腻的芯子宛如一支玉簪,递给白若道:“快把头发束好,披头散发成什麽样子!”
白若赶紧接过,一边束发一边欢喜道:“谢谢师尊!”
望舒却依然严厉道:“为何又不听话私自下山闯祸?”
白若解释道:“我原本是给师尊送饭食的……哎呀!篮子忘在……!”
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跑,望舒拦住道:“算了,是非之地不要再去,记住,以後无论什麽缘故,没有我的话不许你再自作主张!”
白若赶紧点头道:“是!白若再不敢……”
话音未落,玄山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振聋发聩的轰鸣声,二人慌忙看去,只见山腰处现出了一圈乌黑的光晕,望舒叫道:“不好!”
一边提了真气向法台飞奔,一边嘱咐白若道:“快回家去!我回来前不许你再出来!”
白若还没回过神儿,望舒已经跑远了……
不消片刻,望舒便来到了法台前,法台高有数丈,却没有梯子,因为能站在上面的人是不需要这等辅助的,望舒深吸了一口气,腾身而起,身轻如燕,只偶尔用脚尖轻点一下木架子借力,眨眼间便来到法台之上。
法台上只有北州首道玄墅一人岿然而立,身形魁伟,气质如松,须发如雪,苍眉朗目,额间绽开一只寸许的竖目,精光迸射丶流转生辉,正向玄山山腰的那团晦暗黑气观望。
望舒知道这是师叔与生俱来的天目,圆满後可视三界,轻易不会使用,所以不敢打扰,只在一旁安静侍立,片刻之後,玄墅的天目闭合,变成一道金纹立在眉间,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望舒。
望舒赶紧躬身稽手道:“师叔。”
玄墅道:“白若无事了?”
望舒忙道:“是,师叔放心,我已让她回家去了…师叔,是不是那里……?”
玄墅沉稳道:“对,就是那里,但据我所观,并无大碍,”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丶刻着许多古朴图腾的铜镜,递给望舒,“那里你比我熟悉,你带着涤暗宝鉴去吧,就用我教你的方法。”
望舒有些犹豫,玄墅微笑鼓励道:“以你的道行完全可以胜任,只要勿急勿慌丶稳住心神,没事的,去吧!”
望舒这才恭敬接过铜镜,稽手道:“是!”
立刻转身下法台向玄山奔去,未走多远就见白若迎面跑来,刚叫了一声:“师尊……”
望舒便呵斥道:“你跟来做什麽?!还不快回家去!”
说着越过她,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白若跟在他身後辩白道:“我没跟啊,我就是回家嘛!师尊忘了咱家就在玄山顶了吗……?”
望舒不理她,转眼就将她远远甩在身後,白若一边气喘吁吁的努力追赶,一边擡眼关注着半山处的那道晦暗的气息,是瘴气!白若的心越发焦躁不安,“千万不能有事啊!”白若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