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得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作僞,裴执被哭的心软,终究今日上路前是允了。
此时被揽在怀中的宋徽玉点了点头,看似被宠得娇纵的揽住男人的肩头,其实她悬在男人颈後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即使经过几个月的确认很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裴执不会对她翻脸无情。
但是前夜一墙之隔所闻男人手刃亲信之事,还是让她忍不住在靠近时微微的胆怯。
不过她还是必须来。
如今虽然不曾得到男人真心,但她精心谋划要的自由和府中安然度日不能就此罢了。
此前的救命之恩尚在,宋徽玉打定主意趁热打铁,再将如今的温柔小意持续上一段时间……
少女的眼眸低垂,将日期就暂定在这次下江南回京时。
介时她约莫彻底将对裴执的深情在他眼中做实。
她也可以彻底放松,不用再此般和这个男人反复纠缠。
所以眼前的一切恩爱都是假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虽然想得利落,宋徽玉脸上的笑意却因心中的钝痛而微微凝滞,不过转瞬间的表情便被身前耳朵男人发觉。
揽住腰侧的手收紧,少女被压住向男人靠近。
感受到那双疏冷的眼眸注视,宋徽玉微微对他歪头,依赖的靠在男人肩头,“夫君。”
男人的指尖却抵在唇上,轻声道:“此次下江南是为军务,所以我们要改换身份,我不是大人,而是走私盐铁的李员外李岑阅,你也不是公主,而是李家外室女所生的妹妹,李怜云。”
“妹妹……”宋徽玉秀气的眉头皱起来,“夫君为何要妾身当您的妹妹,而不是夫人啊?”
身後抚在脊背上的手微微动作,男人薄唇微勾,“你我这个身份虽说是假,但这二人却是真。”
见裴执这般说,宋徽玉只当是为了权衡才借了这二人的身份,恰好是兄妹,所以不再问。
“怎麽夫人是失望了?”
裴执察觉到少女脸上的表情,将人抱在怀中,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这李岑阅纵情声色最是浪荡,万金赎出春风楼的花魁娘子,二人情意绵绵数月,却发现这人是他父外室之女,意外走失流落风尘。”
“这……”怀中的人儿显然是被这骇人的传闻吓得缩了缩,但男人却看见宋徽玉露在外面微红的耳朵。
他伸手缓缓的抚摸少女的耳垂,将上面挂着的珍珠耳珰轻轻摇晃。
“夫人现下满意了吗?”
怀中的人儿使劲摇头,发出闷声:“不……不喜欢。”
“那我们就一路只当真兄妹,为夫日日住在你隔壁房间可好?”
“不许!”分开,那还如何保持假意恩爱!
宋徽玉猛地擡头,憋着气红了的脸板起来,纵使觉得此举荒唐,但半晌纠结後还是讷讷道:“那,那就按夫君说的吧。”
看男人脸上的笑意,宋徽玉只觉丢了脸,虽说如今她知道二人并未情谊,但毕竟熟了,她也大着胆子别过头。
身後男人的轻笑倒是入耳,让她心头别扭的转过身。
少女的手指落在男人唇畔,将他不甚明显的笑意用手加深,“夫君这麽浅淡的笑看起来那麽冷,怎麽像豪掷千金倾心于我,倒是想我粘着你才勉强得你一个笑脸。”
被支着唇角的裴执却不恼,只顺着少女的动作勾起唇。
一个温和又自然的弧度出现在这个一向淡漠疏冷的男人脸上。
宋徽玉的手却好似触碰灼手的火焰一般收回,却被男人的大掌先一步握住。
“美人要求怎敢不从?”
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明明隐约可见温和,但此时宋徽玉却更发觉其中的深邃为止,袖中的手握紧,刺痛再次提醒她,眼前面对的是裴执。
他不会有心。
“……”
愣了一下,宋徽玉反应过来後才发觉男人看向她关切的神色,当即缓和了表情,扯谎说:“兄长,怜云的心口有些闷,许是马车坐久了,要不小妹下去走走吧?”
宋徽玉想要起身,却被大掌揽住细腰。
往後跌坐在男人结实的怀抱中。
他的手轻松便让人无法动作,只能有着裴执将心口前的襦裙绑带细细把玩。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夫人如今便入戏了。”
随即他往後一仰,将身上揽住的人连带着失去重心往後一靠。
宋徽玉身前的衣带被扯开,一个翻身间被压在车上软榻之上。
疏冷的眼眸中闪动着炽热的光,好似有火在蔓延……裴执细细的将那个松散的衣带拉开,眸色因入目所见的春色更深沉一分。
“小妹既然心口闷窒,不若散开缓缓,若是不好,可需为兄亲手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