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想法?”楚望舒问沈清梦,“想应吗?”
“嗯。”沈清梦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装什麽呢,不是前几天开始就在等着沧宁来人吗,和这些人说话真累。
楚望舒继续问道:“那你,有什麽想要的?”
“好像,没什麽,别把我关起来当什麽郡主就行,然後放你自由。
哦对,杀老皇上的话,有机会我要动手。”沈清梦一直想,手刃了这个坏老头,替沈宁和楚望舒,还有那个她已经没什麽印象的母亲报仇。
“若女君可允清梦所说之事,我愿助沧宁。”
那女子还是被云墨扔下山的,楚望舒说做戏总得做全套,这刺客与旁人不应有差别。
“接下来呢,要做什麽啊?”云墨走後,沈清梦又趴回床上。
“等。”
“哎呀,等什麽?你给我把话说全,真受不了你们一天天打哑谜了。”
“等宫里的璃妃娘娘寻个时机来占星阁骂我,让皇上彻底相信沧宁亡了,女君,也好做下一步谋划。”
沈清梦依旧没想清楚,在这场权利的争夺中到底需要她和楚望舒做什麽,“需要我们做什麽?”
“你尽力保全自己吧,我过些天会把大庆各处关卡防设画给沧宁。”
“你还知道这个!”
“每一处城池,都是用我夺来的,没人比我更熟悉。”
“可你,为何……”
“我生来就被告知,该为大庆而活,每一次卜算都是应尽的职责,在皇帝变本加厉前,我从未想过这有何不对,又或是说,我不敢想,怕想了之後更难自处。”
“那也不至于被折磨成这样啊……”沈清梦轻轻抚着楚望舒瘦削的脊骨,那一节一节突出的骨结像是在不断和她诉说着楚望舒这些年来是怎样熬了一天又一天。
“云墨只能保证我在占星阁有一片自由的区域,若没有沧宁,我并无兵马,也不可能夺权,”楚望舒将手揽在沈清梦腰间,似是拥住了他唯一的依靠,“我不想要这天下,况且夺了又能如何,还是日日算计,身旁寂寥无人。”
“不会的,以後我一直陪着你,我们烧了这破屋子,然後去你喜欢的地方再买个府邸。我带你去绾绾家吃好吃的,还可以去护城河里钓鱼。哦,去赌坊转转也成,我也会摇骰子,小赌几下还是消费得起的。然後也可以带你去春满楼见见世面,那边有几个姐姐跳舞跳得着实美丽,还有个小倌吹箫吹得很好……”
“你平日在京城到底都做些什麽?”楚望舒突然发觉,沈清梦的生活似乎比他想象中要丰富许多。
“也就这些事吧,反正换上男装我去做什麽都成,绾绾就当我女伴,她人长得娇小,搂在怀里倒真的很舒服。”
“以後女君登基,着女装也可以的去做这些。到时候我就做你的男伴。”
“我一手搂一个吗?”
“嗯……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会吃绾绾的醋吧?”
楚望舒扶额摇摇头,“我还不至于。”
虽然有些毁坏氛围,但楚望舒想了一下,还是与沈清梦说了他唯一没提的一步计划:“除了刚才说的那些……我还需要死一下。”
“那我不干了!”沈清梦原地坐起身,情绪激动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怎麽换个人当皇上也还想让你死呢!”
“又不是真的死,”楚望舒摸索着环抱住沈清梦,“沧宁起兵,皇上一定还会要我卜算如何应对,我借机假死便可。否则无论换多少君主,只要北地楚氏一脉未尽,就还会有人觊觎这份异能。”
沈清梦再次确认:“不是真的要你死。”
“不是。”
“那随便吧,走一步算一步,你们这些人也活得太累了,为什麽会有人想做皇帝?”
“志向不同,你就该远离这些,在山水间肆意洒脱的活着。”
“那楚先生呢?”
“我?我除了卜算,什麽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