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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当年你打着‘交朋友’的幌子,利用我打听消息,转头就不管我的死活;我叛逃後在刀尖上舔血,你却成了缉毒英雄,後来还换了身份风光无限。”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怨毒的嘶吼,“这不公平!迟晓凝,你欠我的,该还了!你当年没被毒贩打死,没在海里淹死,今天我就用这把你‘珍藏’过的刀,送你上路!”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迟晓凝猛地回过神,荧光紫的眼睛里翻涌着震惊与躁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碾压式的气场,“我比你战斗力高了多少?!!!你以为一把破刀就能伤我?”

他话音未落,血清突然暴起发难,刀锋带着寒光直劈而下——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迟晓凝下意识侧身躲闪,却没料到对方故意瞄准他的右腿旧伤处,刀锋擦着裤腿划过,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鲜血顺着伤口渗出,很快浸湿了深色的警裤。

“?”迟晓凝低头瞥了眼腿上的血痕,荧光紫的瞳孔瞬间染上猩红,所有的克制与冷静轰然崩塌。他一把攥住血清持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咬牙切齿地怒吼:“老子给你脸了,跟你聊这麽多!”

莹白色的发丝因动作剧烈而散乱,遮住了他眼底的疯狂杀意。当年被背叛的屈辱丶被毒贩折磨的剧痛丶坠海的濒死体验,再加上此刻腿伤被触碰的刺痛,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毁天灭地的怒火。

他反手一拧,将血清的手腕扭到身後,膝盖顶在对方的背上,迫使他跪倒在地,那把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迟晓凝脚下用力碾压着血清的後背,骨头摩擦的声响混着对方的闷哼传来,他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配枪,冰冷的枪身触感让他理智回笼了一瞬。

“带走。”迟晓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起伏,荧光紫的眼睛里只剩一片冰封的漠然,连看都没再看地上的血清一眼。

“是!”两名警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被压得瘫软在地的血清。男人还在嘶哑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

“血花”“不公平”,癫狂的笑声混着骨骼摩擦的闷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直到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才彻底消散在夜色里。

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灰尘簌簌掉落的轻响,和迟晓凝略显粗重的呼吸。他垂着眸,视线落在地面那把沾了些微血迹的旧刀上,刀刃反射着昏暗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死刑在等你。”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是他自己的语调,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我亲手杀不了你,你也可以死。”

话音刚落,无数破碎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死去的线人倒在血泊里的模样,胸口的弹孔还在汩汩冒血,最後看他的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托付。

还有自己当年被毒贩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腿骨断裂时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骨头茬子刺破皮肉的触感,轮椅上日复一日的绝望与挣扎……

这些画面像锋利的碎片,狠狠扎进他的神经,让他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莹白色的发丝垂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猩红与痛苦。

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血腥味混着灰尘的气息钻进鼻腔,与记忆里的味道重叠,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擡手按住眉心,指腹传来突突的跳痛,双向情感障碍带来的情绪波动在此刻骤然加剧,抑郁的沉郁与狂躁的戾气在胸腔里反复拉扯,几乎要将他撕裂。

“……冷静,迟晓凝,冷静。”他对着空气低声默念,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硬生生拽回了几分濒临失控的理智。他太清楚情绪崩溃意味着什麽。

双向情感障碍的躁狂一旦冲破枷锁,不仅会暴露自己隐藏的脆弱,更可能在混乱中泄露“池营”之下的真实身份,让多年的僞装功亏一篑。荧光紫的眼睛里翻涌的猩红渐渐褪去,只剩下疲惫的沉郁,他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指腹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池凌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看着他从紧绷到逐渐松弛的背影。见他平复下来,才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裤腿上,眉峰又拧了起来,语气却放得柔和:“走,先回去处理伤口。”

迟晓凝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擡手捋了捋凌乱的莹白色发丝,脚步有些虚浮地跟上池凌。

仓库的铁门在身後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血腥与阴霾,晚风迎面吹来,带着夜色的微凉,终于吹散了些许压在心头的戾气。

他低着头,盯着地面的影子,荧光紫的眼睛里只剩一片沉寂,刚才脑海里那些破碎的画面,却依旧在视网膜上反复浮现,挥之不去。

车内的空调风带着微凉,吹不散密闭空间里的沉闷。池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收紧,馀光瞥见副驾上脸色苍白的迟晓凝,腿上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渍,莹白色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里藏着掩不住的担忧:“凝凝,你这病真得治治……别总硬扛。”

迟晓凝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荧光紫的眼睛里没什麽波澜,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听到这话,他嗤笑一声,声音轻得像风:“你以为我没治过麽?”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膝盖上的绷带,语气陡然沉了下来,带着点说不清的疲惫与无奈,“我当年零花钱,全用来治这玩意儿了。心理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药吃了一板又一板,结果呢?该失控还是失控,该疼还是疼。”

车厢里瞬间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在空气中回荡。池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却被他眼底的荒芜堵得无从开口。那些未曾言说的艰难与徒劳,像一层无形的墙,挡在两人之间。

半晌,他才闷闷地吐出一句:“……行,算我多嘴。”语气里带着点挫败,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他明明活得那麽难,却从来不肯真正示弱。

迟晓凝没再接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霓虹的光影在他荧光紫的眼睛里流转,却照不进那份深埋心底的疲惫与绝望。车窗外的世界喧嚣热闹,他却像个局外人,隔着一层玻璃,与所有的温暖都格格不入。

车厢里的沉默被迟晓凝的声音打破,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与疲惫,像一根被拉到极致後骤然松弛的弦。“送我回家……”

他靠在座椅上,微微阖上荧光紫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莹白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整个人透着一股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累了,真的累了。”

池凌看了他一眼,喉结动了动,到嘴边的关心终究化作一声轻应:“好。”他转动方向盘,平稳地改变行车路线,语气放得愈发柔和,“别想有的没的,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不用你说。”迟晓凝的声音依旧带着点淡淡的疏离,却没了往日的尖锐。他侧过身,背对着池凌,肩膀微微蜷缩着,像一只累极了的兽,只想找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多年来的僞装丶破案的压力丶过往的创伤,还有双向情感障碍带来的反复拉扯,在这一刻尽数压垮了他,让他连维持表面的冷静都觉得费力。

池凌没再说话,车厢里重新陷入沉默,只有空调风轻轻吹拂的声音。他放缓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更平稳,偶尔从後视镜里瞥一眼迟晓凝的背影,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心疼,却终究没再打扰。

他知道,此刻的迟晓凝,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一个安静的空间,独自消化所有的疲惫与痛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明明灭灭,映得迟晓凝莹白色的发丝忽明忽暗。他依旧背对着池凌,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池凌,你不要对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付出太多的爱。”

池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车速下意识放缓了些。

“因为太容易被依赖了。”迟晓凝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座椅的缝线,荧光紫的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只有语气里的疲惫格外真切,“我这种人,就像抓着浮木的溺水者,你给的关心越多,我就越难松开。可万一哪天你要走,或者我们不得不分开——”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会崩溃的。那种从云端跌进深渊的感觉,比死更难受。”过往被抛弃丶被背叛的记忆在此刻翻涌,让他忍不住收紧了指尖,“我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

车厢里陷入死寂,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在空气中回荡。池凌看着前方延伸的车流,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他想反驳,想说自己不会离开,可话到嘴边,却被迟晓凝眼底那层厚厚的防备挡了回去——他知道,这些话在那些刻骨铭心的创伤面前,太过苍白无力。

车子碾过路面的井盖,发出轻微的颠簸。迟晓凝的声音还飘在车厢里,带着未散的疲惫,他忽然想起池凌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消失的一个月。

那段日子,刑侦队的案子照样堆得像山,他还是每天顶着“池营”的身份跑现场丶查线索,只是偶尔擡头看到池凌空着的办公桌,才会恍然想起这个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有人私下议论,说池凌是被调去执行秘密任务,也有人猜他是家里出了急事,可迟晓凝从没问过。

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在意,更没立场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与秘密,池凌的消失,就像天上偶尔飘过的云,来了又走,本就与他无关。他这种浑身是伤丶连情绪都无法自控的人,连自己的人生都握不住,又凭什麽去介入别人的生活?

荧光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自嘲,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那段时间,他甚至刻意减少了加班的次数,避免独自待在空荡的办公室里,避免脑海里偶尔冒出来的丶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担忧。

他告诉自己,池凌会回来的,就像他每次出任务都会平安归来一样,可心底深处那点微弱的不安,还是在某个深夜加班的凌晨,随着咖啡的苦涩一起蔓延开来。

直到一个月後,池凌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警局,身上还带着旅途的疲惫,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家里有点事”,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就像现在这样,他拒绝着池凌的关心,也抗拒着自己心底那点不该有的依赖——有些温暖,一旦触碰,就再也戒不

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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