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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就像连续喝了三天大酒又做了一场漫长离奇的梦,针扎一样,四肢也跟着酸痛。
许时漪缓缓支起身,身体在动,大脑却还被“梦”纠缠着,迟迟没能回神。
白色的墙壁和玻璃房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
房间不大,只有床,衣柜和一些简单的电器,像是某个人的卧室。
身下的床板硬邦邦的,铺着朴素的黑色床单,硬硬的麻布料,像是新换的,散发着皂粉的清香。
许时漪低头看,自己还穿着晚宴上的白色晚礼服,脖子上的项链也还在。
她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擡手看了眼。
右手掌心有颗浅黑色的痣。
这是自己的身体,而非妈妈的。
回来了啊。
2025年。
昏迷前的最後记忆停留在啓乾大厦,她还记得那昏暗的角落和可怕的男人。
这里不会是池信的家吧?
许时漪惊慌地起身检查自己,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人没事。池信没对她做什麽。
手机在枕头边疯狂地响。
一晚上,甄蓁给她打了四十多个电话,信息更是发了一串。
许时漪接起电话,对面甄蓁的声音都快冒火了:“许时漪,你到底在哪啊?!为什麽不回消息!为什麽不回家?昨晚我急得都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许时漪嘶了一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有网没?发定位给我!”
许时漪挂了电话,给甄蓁发去定位,她注意到此处的地址是“群星公寓”。
地址发完,她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天亮了。许时漪试着推了推房门,打不开。
池信把她反锁在家了。
许时漪放弃挣扎,反正甄蓁正在来的路上。有人托底,她还算冷静,毕竟池信真有邪恶的目的昨晚就干了,她没事就说明那个人没想对她做什麽。
她一边揉着酸痛的太阳xue,一边环顾这间屋子,突然听见卫生间有人在说话。
“呜呜呜呜——”
“咕噜咕噜咕噜,我溺水啦——!”
还伴随着一阵阵水流咣当的声音。
许时漪小心地推开洗手间的门。
里面,洗衣机正在运行,求救声是从滚筒里发出来的。
“救命!救命!救命!”
许时漪掀开洗衣机的盖子。
一个银色的金属方块和床单一起在水里滚动,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她把小方块捞起来,放在手心观察:“居然会说话,是收音机吗?”
小方块进了水,神志有些不清醒。
它头上的天线伸了又缩,缩了又偷偷地伸出来。
它也在观察许时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