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没戏了,段爱美估计连第五所都进不去。
不知何时就会回到2025年。
不能再耽搁了,要想别的办法。
许时漪曾在图书馆的报纸上看到过,程啓乾老家在一个叫平岭峰的村子。
1995年,程啓乾还没发迹,平岭峰也还没有拆迁。
许时漪对这村子有印象,去村口坐乡村客运就能直达。
地里的玉米还剩很多,以许荷的速度,干到天黑都掰不完。
许时漪下山回家,先去鸡窝里把今天下的蛋给捡了。
她拿上两块零钱,包上头巾,挎着装满鸡蛋的小篮子出门坐车。
……
许时漪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被人让座的一天。
一上车,一个小青年就热心地站起来:“婆婆,来我这儿坐。”
“噢,不用……”许时漪脸红了。
“让您坐就坐!”小青年热情道,“我爷爷跟您差不多大,我最见不得老人受苦。”
许时漪无比心虚地坐下。
这年代条件虽然落後,人和人之前却是难得的关爱。
山路崎岖,颠簸得要命。
段爱美这具身体晕车,坐一趟下来许时漪人都快要散架了,真是对不起太奶这一把老骨头。
几经辗转,客车终于到达了平岭峰村。
许时漪抱着鸡蛋下车。
这里和禺山村一样,都是位于大山深处的小村庄。
不过禺山村靠近第五所,每年受到资助不少,物质条件还不错。
相比之下,平领峰村就穷得冒泡了。
村子地形受限,不适合大面积种植庄稼,只靠在山腰种果树维生,从村民的着装上也能看出村里并不富裕。
谁又能想到,三十年後,荒野市首富会从这个破落的村子里走出去。
许时漪去跟村里人打听程啓乾家。
段爱美的形象就是个地道的农村老太,村里人只以为她是程啓乾的什麽亲戚,热心地给她指了路。
许时漪来到程啓乾家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摔盆子砸碗的声音。
女人怒骂:“钱呢?我问你钱呢!你说给人开车,每个月能拿五百块,钱去哪了?!”
“我信了你的鬼话,当初结婚一分钱彩礼没要,这才几年就看不见钱了,程啓乾,你真行啊!”
院里,程啓乾嗫嚅着:“钱掉了。”
女人冷笑:“别是给外面哪个表子花了吧?”
程啓乾又小声说了句:“你别说话这麽难听。”
“你现在出去给我找,找不到别回来了。”女人提刀重重砍在菜板上,“我告诉你程啓乾,今天我要是见不着钱,我就把你给剁了。你要是敢去外面胡搞,我把你全家都剁了!”
……母老虎啊!
许时漪光是听着都忍不住哆嗦。
难以想象,程啓乾此刻直面着她,他得多害怕啊!
不过话说回来,许时漪翻旧报纸的时候也看过程啓乾老婆的采访。
他老婆吴鸿芸同样是农村出身,陪程啓乾一起打拼多年才有了後来的身家。
吴鸿芸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在公司话语权很大,绝不是那种温柔可人的贤内助角色。
程啓乾丧眉搭眼,一脸的倒霉相。
他走出家门时腿还在抖,一擡眼看见了门口的许时漪,或者说段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