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斯文,极具教养。
许时漪问:“你干嘛给他钱?”
陈维笑了笑:“他经济上有些拮据,能帮就帮了。”
关爱员工这点也和他儿子一脉相承。
第五所的负责人专程驱车一趟来关心司机的生活,换做她是程啓乾,肯定也会感动哭的。
“可你给他的钱都让他拿去包养二奶了。”
陈维平和地说:“那女人在夜总会上班,小程出去应酬的时候怀上了,只是意外。”
“一个司机能有什麽应酬?”
陈维只是笑了笑。
小轿车就是比客车舒服。
吹着风,转眼间离禺山村越来越近了。
“许荷打算什麽时候回来上班?”路上,陈维忽然问。
“我不知道。”
许时漪确实不清楚许荷工作上的事。
从上次穿越得到的信息来看,段爱美同样也不清楚那些。
“她很少在家里提工作。”许时漪问,“陈所,小荷辞职的原因你知道吗?”
陈维握紧方向盘,目视着前方的山路:“从前我以为她是实干派,後来发现她是梦想家。”
他声音沉着:“念书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性格特征。宇宙的残酷法则与美好的幻想背道而驰,如果早知道许荷是这样的性子,当初我就不会选她做我的学生。”
许时漪好像听懂了,又没太懂。
她只完全听懂了最後一句话——陈维是许荷的老师。
太奶说过,当初许荷从老瘸子手里买下许苏山的十万块是跟老师借的。
那个老师,不会就是陈维吧?
离禺山村越来越近,许时漪又想起了实验室里长得和池信一样的人。
凭段爱美的身份肯定进不去第五所的实验室,而第五所的负责人就在身边,或许……
许时漪模仿着老太太平日说话的语调:“不干就不干吧。上次我去给小荷送饭,她差点被所里的同事掐死,就你们那地方,我都不放心小荷去上班。”
“您误会了,上次掐许荷的并不是同事。”陈维解释着。
他嘴角的笑容浅浅的,有些傲慢。
那傲慢针对的不仅是他们谈论的对象,更是面前这没念过几本书的农村老太太。
他漫不经心道:“它连人都不算。”
世界消音了。
许时漪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滚圆。
……
陈维把她送到家,见许荷不在就驱车离开了。
许时漪进屋,回味着陈维刚才的话。
他什麽意思?是说那个长得和池信一样的家夥不是人?
又或那只是一种夸张的说辞。
——那家夥掐了许荷,做出这种事的还能算是人吗!陈维其实是这个意思?
中文博大精深,许时漪想不出个所以然。
刚才骂人骂得口干舌燥,她去倒了杯水,想润润嗓子。
还没等喝,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她跑去接电话。
没过三秒,震惊地道:“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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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山在学校跟同学打架,被老师找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