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被子是怎麽“消失”的,想来也是闵晚干的好事。
翌日上午,墨寻竹与丈夫开车行驶在前往山月居的路上。
墨寻竹一身墨绿色西装套裙,坐在副驾驶,一边观赏着窗外的景色,嘴里一边对丈夫道:“你一把年纪了,还来掺和孩子们的事,非得过来跟他们俩住几天,还让我打电话说。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我还是得给你找个班上。”
“哎呀,我这不是趁着休息来见见儿子和儿媳妇嘛。”俞非晚开着车,穿着一件洗的褪色的老头衫。这件老头衫是俞非晚最钟爱的一件衣服,当年与妻子初相识,他就穿的这身。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夫妻两人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但墨寻竹依然坚守在政界的外交部。俞非晚则早已放下手中的工作,四处溜达丶下棋,过得逍遥自在。
墨寻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随口道:“闵晚这孩子的身世我大概打听过,我听说她母亲当年突然失踪,所有人都怀疑是她父亲谋杀妻子。但当年警方在调查的时候,虽然确定了案发现场在他们家别墅的地下室,但把方圆几里都翻遍了,都没有发现尸体,真是怪事。闵天临亲口承认的’埋尸地’,他们曾经挖开看过,那里曾经确实埋过人,但他们去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闵天临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最终,是闵晚这孩子向警方申请,把父亲闵天临送进精神病院的。”
她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山林别墅,道:“闵晚这孩子,也是可怜。听说这些年还一直被父亲派人监视……”
两人闲聊中,车子已经行驶到别墅的院子里。
听到院子里传来车辆的关门声,闵晚知道墨寻竹二人已经到了,连忙叫上墨景渊下楼去迎接。
墨景渊跟在闵晚身後下楼,看着她走到大厅时脚步变得缓慢,双手也紧张地握成了拳。
他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闵晚的背,走到大门处为父母开门。
“妈,爸。”墨景渊看着自己面前的母亲,和站在母亲身後的父亲,打了声招呼。将两人迎进门。
“阿姨,叔叔!”闵晚有些不自然地向两位长辈打招呼。她的背很僵硬,墨景渊看出她在紧张,擡手摸了摸闵晚的脑袋以作安抚。
这样自然的亲昵落在两位长辈眼里,夫妻俩对视一眼,对两人的怀疑削减了不少。
“好久不见了,小晚。”墨寻竹挎着包,看向面前的闵晚道。
几人寒暄了几句,闵晚将两位长辈请到沙发上坐下。
墨寻竹一来就拉着闵晚聊天,问墨景渊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如何。
墨景渊自觉地去厨房泡了一壶茶送过来。
闵晚对墨寻竹的询问一一做出的回答:
“景渊平日里对你好吗?”
“挺好的啊!”
听到这个回答,墨寻竹环顾四周,问她:“平时在家,是景渊做饭还是订餐啊?”
闵晚没想到墨寻竹会问这种问题,回想了两秒,回答道:“我家里不许做饭。我不能闻油烟味,家里用的东西,包括沐浴露或洗洁精之类的洗护用品,都只能用无香型的。所以我们一般会出去吃。”
“是的,中午我也打算带她出去吃。”墨景渊在一旁附和道。
“这样啊!”墨寻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俞非晚见状,对儿子道:“那景渊你快带小晚去吃饭吧。我和你妈吃过饭来的,行李我们自己收拾。客房在哪?”
“二楼,门上有门牌标的那间,我们已经打扫过了。”闵晚回答道。
墨景渊顺势牵起闵晚的手对父母告别後,揽过闵晚的肩膀带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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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Kipuka大楼附近的一家法餐厅内,蓝宜亭今日约了边叙一起吃午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叫顾晏舟的男同学,你还说过他长得不错。”边叙吃了一口三文鱼菠菜咸派,擡头看着对面的蓝宜亭问道。
蓝宜亭正吃着一份蓝绶带鸡肉卷,听到边叙突然提起这个叫顾晏舟的男人,立刻就意识到这家夥想替墨景渊打探消息。
她脸上装作上心的样子,敷衍道:“你怎麽还是那麽八卦!我和他不熟,我只知道他是闵晚的发小。”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边叙只好闭嘴。
蓝宜亭漫不经心地擡头时,意外看见墨景渊牵着闵晚从门外走进来。
她连忙向两人招手:“坐这边吧!”
边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与闵晚的视线撞上,不由得一阵心虚,慌忙地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