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主灯虽然灭了,但床头的台灯依然开着。
墨景渊躺在闵晚身侧,背对着她翻开自己的手机,查看刚才发出提示音的备忘录。
他很少会使用备忘录,此刻突然收到备忘录的同步消息,只觉得有些奇怪。
墨景渊狐疑地点开备忘录,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存了不同日期的笔记。
他对这些笔记并没有印象,索性点开近期的一则查看:
「周一,多云。
今天覃巳明给我买的蛋糕很好吃。」
「周三,晴。
又闯祸了……见到了那个香料外贸公司的老板,长得很好看。」
「周二,雪。
为什麽害怕我?为什麽想要杀掉我?是因为我是你曾经犯下罪恶的见证人吧。别人只知道我把你关在精神病院,却没有人知道这曾经也是你对我做过的事。被绑在电疗椅上很疼吧?被拘束带绑在禁闭室很痛苦吧?这些不就是你曾经让我遭受的折磨吗?你必须和当年的我一样痛苦才行。」
……
「周六,晴。
墨景渊对我很好。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把他写进日记里的,我很喜欢的人。
我不喜欢遮遮掩掩,所以我总是会在大庭广衆之下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我不明白“爱”是什麽,反正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但如果是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看见他就会很开心,那麽我想,我是爱墨景渊的。」
……
「周四,阴。
希望你在和别人聊起自己的妻子时,可以骄傲地说出我的名字。」
「周三,微雨。
有时候接受了你的好,我却无以为报……
一年的时间太短,一年的时间太长……
有时候会埋怨我自己为什麽要生病……要是我没有生病该有多好……从前的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可是现在我居然会害怕你因此疏远我。」
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这是闵晚的日记,应该是之前借用了他的账户ID後意外同步过来的。
後面的日记墨景渊不敢再往後翻。
再擡起头时,他的心仿佛在被一把匕首剜了一刀又一刀。
墨景渊擡头看向亮着台灯的卧室,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朝房里走去。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踢掉了大半。
墨景渊上前去,在闵晚身侧空出来的位置躺下,伸手将她连带着被子一起捞进了怀里。
他替闵晚重新盖好了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夜色带着白玫瑰的幽香,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腕表上的指针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倾泻着恢宏的流瞬。犹如汹涌的潮汐,怀揣着难以言说的爱意。
他仿佛对日记中的一字一句感同身受,他终于理解她的过去心境,他为她过去所遭受的痛苦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