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净远。”她的语气很严肃,但是耳垂却变得更红了。云榆眯了眯眼,语带威胁之意:“或许你想再去渺云山一趟?”
想到上次去渺云山的经历着实算不上美好,赵安得知两人关系的变化,硬是没给周净远一个好脸色,对他的药量下的极狠。
“好吧好吧。”周净远败下阵来,将那碗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喝完後,一张脸皱成一团,作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云榆没好气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周净远乐呵呵地咽下糕点,心里甜滋滋的。
窗外阳光洒落了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云榆翻开了一本剑谱,她准备再看一下,等会就去庭院练剑。
周净远坐在她对面,一只手撑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冷不丁的,他突然说道:“我也离开凌云宗了。”
“……”云榆一下子愣住了,擡起头望向他。
阳光照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周净远的神色很认真,毫无说谎的痕迹。
他摸了摸鼻子,被看的有些心虚,解释道:“云榆师姐,你别担心,我只是请了个长假。”
云榆习惯了周净远多变的称呼,他平时喜欢叫她“阿榆”,但是偶尔也会“师傅”“师姐”“云榆”换了换的叫,唯一不变的是唤她时腻歪的语气。
她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问道:“有多长?”
周净远对答如流:“几十年吧。”
云榆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哪曾想周净远顺势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像小狗一样。
云榆掌心一烫,收回了手。
“周净远。”云榆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开玩笑的。”周净远轻咳一声,求生欲极强地解释道:“我跟掌门说好了,我名义上还是凌云宗的弟子,但是回不回去,全凭我心情。”
他知道云榆的性格,绝不会让自己踩到她的底线。倘若他真的离开了凌云宗,云榆很有可能为此産生负担。
果不其然,云榆的面色缓和了些,她轻声问道:“什麽时候的事?”
回忆起往事,周净远反倒委屈了起来,幽幽说道:“你上回陪梅落雨一起去玩的时候。”
云榆很快想起了具体的时间,对周净远的幽怨不为所动,问道:“那个时候,你的伤还没好吧?”
“阿榆,快尝尝我刚找到的好茶。”周净远选择了转移话题,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云榆面前,邀功般说道:“刚泡好的呢。”
云榆没有再追问下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入口甘甜。
就在这时,周净远看着云榆喝茶的模样,晃了一下神,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阿榆,带上我吧。”
无论去天南海北,都带上我吧。
他忙补充道:“我很有用的。”
云榆险些被呛到。
还没有等他一一细数自己的优点,云榆已然放下茶杯,望着杯中模糊不清的倒影。
她忽然说道:“巫姨问你什麽时候回去看看她。”
周净远拍了拍胸膛,作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也跟她说好了,她乐意我跟着你呢。”
周净远一下又一下地唤着她:“师傅。云榆师姐。阿榆。”
“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吧。”他拖长语调,可怜兮兮地祈求道。
他正寻思着再说些什麽其他让云榆心软的话。
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响起。
云榆:“……好。”
云榆说完这话後就低下了头,看着桌上的书,镇定地就像那话不是她说的那一样。
猛然,一道身影闪现在她面前,一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云榆擡眼望去,周净远笑的傻兮兮的,只是说道:“阿榆,我好开心啊。”
于是云榆暂且忍耐了周净远的行为,轻哼一声,只道:“我要看书了。”
周净远又亲了一下她的另一半脸颊,然後回到了原位,坐的端正,捧脸看着看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