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闭着眼睛,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云榆早就适应了老伯的脾性,见状也只是无奈笑了笑,便准备离开了。
老伯却叫住了她:“等等。”
“怎麽……”迎面飞来的纸张打断了云榆的话,云榆扯下覆在脸上的纸张,满脸茫然。
她只注意到纸张上有些陌生的红色字符,刚想仔细看一下。那纸却很快挣脱了她的手,直直飞向她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了上面。
神奇的是,那纸张竟凭空消失了,似乎与她的衣服融为了一体。
老伯一句也不解释,开始挥手赶人了:“快走吧。”
云榆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後不由自主地就转身离开了。直到已经离小木屋很久了,云榆才回过神来。
现在回去也不来不及了。
云榆摸了摸鼻子,匆匆赶回了寝殿。
短短几日过去,忽然之间,大街小巷多了个传言——魔尊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所谓的闭关只是为了养伤罢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魔尊修为这麽高,放眼四海,能伤到他的人绝不会超过十个,又怎麽可能会莫名其妙受了重伤?
云榆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她只是有些疑惑,闻晏池忙了这麽久就只放出了这个传言。
不过很快,周净远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带来的消息化解了她的疑惑:
东南明日下午会离开魔域。
部分地区的小首领开始蠢蠢欲动。
关于魔尊受伤的消息有好几个版本在暗自流传。
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这几日离开。
这消息一传出去,岂不是坐实了魔尊受伤的谣言?
要知道,东南可是因为魔尊的实力,才甘愿屈之于下的。
这魔域怕是要变天了。
明明目前的形势皆有利于闻晏池,云榆却莫名感到心慌,连续好几日心神不灵。
她在床上打坐,不过一直静不下心。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的是稀稀落落的雨声。
云榆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床边立着的银色铁剑,剑尾处的榆树叶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想,她必须得跟周净远见一面。
这雨来得太突然了。
起初是稀稀落落的小雨,很快就变大起来了。一滴一滴的雨砸落在地上,溅出点点水花。
破落的屋檐下,一黑衣男子手持铁剑,静站在此处,任由水花溅到他的衣服上。
男子相貌普通,只是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他的瞳孔极黑,瞧着阴沉沉的。
突然之间,那双黑眸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如一片汪汪春水。不过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笑意,那片春水便被冻住了,只馀冷意。
自上次和云榆见面後,周净远很快搬离了客栈,搬进了一间位置偏僻无人的小木屋里。
客栈那里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的去向了,不利于他的行动。
当然,他时时刻刻把云榆的话记在心上,关注着大街小巷的消息,各个地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将所查到的信息,几乎是全部都告诉了云榆,除了一些对于云榆来说无关紧要的消息。
无关紧要。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
周净远的眼中冷意添了几分。
就在刚刚,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