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屏住呼吸,惊恐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香气的来源,但石室内除了冰冷的墙壁和那个巨大的铁笼,依旧空无一物。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笼中的白狐!
是它吗?
它还有这种手段?
它想干什麽,恩将仇报?
“你……你做了什麽?!”沈染星又惊又怒地看向笼子,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
然而,笼中的白狐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毫无动静,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甚至它那微弱的呼吸,似乎也因为迷香而变得更加缓慢了。
不是它。
那是……李老板?
可他为什麽要对她下手。
沈染星慌了,她不敢再停留,屏住呼吸,跌跌撞撞地朝着石门方向冲去。
可是,已经晚了。
那迷香的效果极其猛烈,她刚跑出两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重影,双腿软得如同棉花,根本使不上力气。
“救……”她想呼救,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强烈的眩晕感和无力感将她淹没。
她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支撑,却最终什麽也没抓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石室内,异香依旧弥漫。
笼中的白狐,在她倒地後,才艰难微微掀开了一丝眼皮,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沈染星。
它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归于一片死寂的淡漠。
人类互斗,死活又关他何事。
它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与它无关。
随即,沉重的玄铁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几道身影。
白尘烬又去了一趟济世堂。
隐秘的内室里,冯维翰和老大夫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看到白尘烬的脸色,比上次更加阴沉冷峻,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低气压,两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老大夫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少爷,可是那位姑娘……又有什麽不适?”
他以为白尘烬还是为了月事,或者是相关的病症而来。
毕竟上一次给他带来的震撼着实不小。
然而,白尘烬却并未回答,只是冷着脸,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然後,将他那只骨节分明手,放在了脉枕之上。
老大夫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诊脉。”白尘烬的声音很淡。
“啊?哦,是是。”老大夫这才回过神,连忙收敛心神,上前几步,屏息凝神,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搭在了白尘烬的腕脉上。
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老大夫的眉头越放越松,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恭敬谨慎,逐渐漫上了喜色。
良久,他收回手。
声音喜庆道:“少爷,太好了,您体内的馀毒已经清完了。”
白尘烬脸色却并未好转,眉头轻蹙。
老大夫惯会察言观色,小心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他记得上次,这位爷就问过靠近施毒者会心跳加速的问题。
可别是真是这个,那是心病,他管不得,也不敢管啊。
白尘烬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的症状愈发严重了,即便不靠近施毒之人,也会失控。”
不仅没靠近,他甚至刻意离开了几天,试图摆脱那种失控的感觉。
但结果却是……毫无用处。
那诡异的心跳加速,气血翻涌,甚至偶尔脑海中不受控制闪过的画面,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本加厉。
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只要一想到她,那种失控感就会瞬间袭来。
这比面对最棘手的强敌还要让他烦躁,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老大夫一听完,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