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不争气的小少爷,居然真的中了美人计,程度还不轻!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了,看着白尘烬,嘴唇哆嗦着,几乎是脱口而出:“少爷,您莫不是真的心动了吧?”
“心动?”白尘烬目光幽幽,瞬间锁定了老大夫,带着纯粹的困惑和审视,“何意,何种毒药或功法会导致此症?”
他显然将心动,理解成了某种实体的病症。
老大夫被他这反应弄得一噎,差点咬到舌头。
白尘烬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老大夫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位爷,是真不懂!
是因此才上当的吧……
肯定是。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少爷,这不是病症,可能是您情之所动……”
白尘烬依旧默然而视。
老大夫心一横,干脆说得更直白些:“简单说,就是……您或许是对那位女子産生了爱慕之情?”
“爱慕……”白尘烬缓慢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语。
侍立在一旁的冯维翰一听,瞬间急了。
“少爷,这万万不可啊,她先前便有害你性命之嫌,留在身边,只能说个祸害。”
“那又如何?”
白尘烬并不赞同他爱慕沈染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否定。
在他想来,这并不重要,但听到她是祸害时,却没由来地烦躁起来。
冯维翰的上前躬身,行了一礼,道:“流芳阁与国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试了几遍,也没能渗透进去,而她频频前去,可见居心不良。”
是了,他烦躁的便是来源于此。
她是为国师办事的,甚至性命不顾,在所不辞。
白尘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被一种极大的荒谬感,以及被冒犯的怒意所取代。
冯维翰见他面色阴寒,额间冒出了冷汗:“有探子回报,她方才又再次前去……”
他缓慢踱步过去,一把揪住冯维翰的衣领:“去了又如何?”
他杀意丝丝缕缕渗出。
冯维翰战战兢兢道:“我们查到国师给流芳阁传了信,那那林姑娘,不是,那沈姑娘便立即出发去了流芳阁,所以我们猜测,她可能有新的计划。”
白尘烬静立他们身前,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冯维翰苦口婆心道:“将沈姑娘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不如……”
白尘烬擡眸,凉凉看着他:“不如什麽?”
冯维翰面色一白,立刻跪倒在地,不敢再说话。
老大夫也扑通一下,跟着跪下。
白尘烬面色阴鸷,沉默半晌。
他没对两人动手,甚至最终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做,只是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跪在地上老大夫和冯维翰瑟瑟发抖,待他身影完全消失,两才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後怕。
他们如遭雷击般呆愣。
不得了了,少爷真中了美人计了!
两人瘫软在地,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疯了,真是疯了。”老大夫喃喃自语,依旧心有馀悸,“万一少爷要有个三长两短……”
王冯维翰脸色苍白,他扶着桌子站稳,声音发颤:“我马上和主子汇报。”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冯维翰神色一凛,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面容变得沉静而有威严。
夥计行色匆忙,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道细小的金属管。
金属管是金色的,约摸小指粗长,装着一卷细小纸卷。
王冯维翰不敢怠慢,立刻取出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当他看清纸卷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比刚才面对白尘烬的杀气时还要难看。
老大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紧张地问道:“冯维翰,上何有何指示?”
冯维翰缓缓擡起头,眼神复杂,看向白尘烬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