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干涩,一字一顿地低声道:“上头传令,小少爷安危乃重中之重,不容有失,若是那女子会威胁到少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了声音:“……杀无赦。”
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血色尽褪:“这,这,可是我们把她杀了,少爷会来寻仇吗?”
“不会。”王冯维翰眼神阴沉:“我们处理了他身边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刺客,他从不在意。既然那女子能让九爷如此异常,那她便是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雷,我们要尽快动手。”
沈染星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霉味的空气冲入胸膛,让她悠悠转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
环顾四周,是光秃秃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粗厚的铁栅栏,看起来异常坚固。
这里不是流芳阁那间有符文的石室,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牢房。
他大爷的,她这是二进宫了!
她一激灵,立刻从冰冷的石地板上坐起来,一阵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猛地袭来。
捂着太阳xue缓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恐惧几乎驱散了所以眩晕感,她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那扇铁门前。
尝试了几下,拉得铁门哐当哐当地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换做用力拍打,呼喊:“来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门外依旧死寂一片。
沈染星的动静没唤来人,倒是吵醒了衣襟里的小雪貂。
小雪貂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惺忪,奶声奶气地吱吱了两声。
“我们被关起来了。”沈染星边说着,边仔细检查这个房间。
墙壁是坚硬的青石砌成,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薄弱处,栅栏有一把坚固的锁锁着。
靠近天花板的墙上,倒是一个很小的通风口,可根本不足以让人通过。
沈染星把小雪貂掏出来:“你现在身体感觉怎麽样,还乏吗?”
小雪貂立即把脑袋耷在她掌心,避开她视线:“乏。”
沈染星揪住它脑袋上的毛,把它的脑袋拎起来,迫使它与自己对视:“乏了也得去,快去把钥匙偷过来。”
“我不会……”
“上次不是才偷了一次吗?”
“上次会,这一次不会了。”
沈染星沉默的看着它。
它缩缩脑袋:“我不敢……”
沈染星直接把它放到铁栅栏外:“要是偷不到,不要回来见我。”
小雪貂装死,不肯动。
沈染星把它往外推,急道:“再不去,晚上罚你不许吃饭。”
小雪貂扭头看她一眼,见她不像开玩笑,嘤地一声,埋着头,甩着屁股,跑了。
沈染星本以为还要花费不少时间,可不到半刻钟,小雪貂便衔着钥匙回来了。
只是这钥匙……
“怎麽全是血啊?”
沈染星翘着兰花指,嫌弃的捏着钥匙,甩去上头的血迹:“你把人杀了?”
小雪貂在已经回到了她衣襟里,把嘴边的血蹭到她衣裳上,含含糊糊道:“不是我,我去到时他就躺地上了。”
沈染星把手伸到栅栏外开锁,道:“那人怎麽回事?”
小雪貂:“可能摔跤了吧。”
就在牢外的一个角落里,摔得还不轻,甚至把脑袋磕掉了。
後半句话它没有说出来,它头脑单纯,没办法预测未来的危险,只能想到,那人脑袋掉了,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毕竟没人看守,更容易逃走了。
沈染星利落的打开锁,不敢停留,甚至来不及看清这是哪里,沿着阴暗的甬道,躲躲藏藏地向外跑去。
直到出了牢房外,也不见一人。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安静的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