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杨想要伸手扶她一把,但秦雨寺并不认为自己醉了,轻轻拂开了他的手。
推拒之间,她外套的领口敞开了些,或许是因为酒精上头,放松了警惕,她并没有察觉。恰巧陈柯杨低头一瞥,看见了她衬衫上大片的暗红色渍痕。
“你这是怎麽了?”
秦雨寺反应过来,慌忙用手去拢领口,却被陈柯杨一把按住了手腕。
他小脑瓜转了两秒,突然笑道:“你不会是沾了命案,才跑到海边畏罪自溺吧?”
秦雨寺一把拍开他的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柯杨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上,像个威严的判官:“小姐,如果你有罪,法律会严厉地制裁你,自我了断并不能洗清你的罪孽。”
秦雨寺的眸子里映着珠光素月,浅浅一笑,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肩头:“你要再唠叨下去,我可不保证今晚不会犯罪。”
陈柯杨故意俯下身,指了指自己喉间滚动的喉结:“来啊,拿根铁签子,帮我结束牛马悲催的一生。”
“哎哟——”
秦雨寺用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弹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因出手突然,惊得他一个激灵。
陈柯杨捂着脖子叫嚷:“你这是谋财害命啊!”
秦雨寺转身就走,双手背在身後,唇角勾起新月般的弧度:“就说你口是心非,既然不想活了,怎麽连这点痛都受不了?”
陈柯杨两步追上去,朝她做了个鬼脸:“瞧你厉害的,不是刚才还偷偷抹眼泪吗?真应该给你录下来,放到公司前台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秦雨寺还没来得及还嘴,路口处便传来滴滴的喇叭声,是网约车到了。
夜色已深,路上不算拥堵,两人只用半个小时就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吵吵闹闹,秦雨寺的情绪倒是恢复了不少,不过她觉得沈让肯定不会对今晚的事善罢甘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于是又将陈柯杨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柯杨轻车熟路地进来,一屁股坐在昨晚收留他的那张椅子上,还顺手拿了瓶酸奶喝。
现在已经是後半夜了,秦雨寺不可能让他再坐一宿硬板凳,便开口道:“我要洗澡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陈柯杨晃了晃手里的奶瓶:“好的,我喝完就走。”
秦雨寺也没多计较,从行李箱中取出睡衣,直接去了洗手间。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他说了句:今天多谢你了。
陈柯杨不知道她要谢自己什麽——是请她吃了32块6的夜宵?还是给她提了真诚的建议?不过被人感谢总归不是坏事,他轻松地应道:“没事儿。”
秦雨寺刚进浴室,很快又推门出来,脸上挂着少见的难为情:“还有,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哪件事?你在我面前掉了两次金豆子的事吗?”
“。。。。。。”
“是不是啊?”
秦雨寺闷哼一声,转身钻回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不得不承认,这种声音对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都颇具杀伤力,好在陈柯杨是正人君子,听不了总躲得了,反正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不如赶紧回自己的房间。
他来到门口,忽然听见‘叮’的一声轻响,循声望去,只见秦雨寺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好奇心是人的本能,他还没来得及思考,目光已经不自觉地瞄向了屏幕上的弹窗。
沈让发来一条消息:雨寺,威廉姆那边我已经解决了,明天不用。。。。。。
紧接着屏幕上又跳出好几条:
今天是我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道歉。。。。。。
我们一起走过这麽多风雨,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我发誓以後再不会说伤害你的话,求你也别再说离开。。。。。。
宝贝,我好自私,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
陈柯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心情比吃了屎还要恶心:靠,老子原来是你们play的一环啊!
这一晚上的好心全都喂了狗。
哭,哭,哭,怎麽不哭死你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沈让”两个字。陈柯杨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铃声再次响起,又被挂断。直到第三次坚决拒接,那面才终于消停下来。
陈柯杨正在气头上,突然心生一计,从背包中取出一条黑镶金的领带——正是他今晚见客户时系的那条,意大利纯手工定制,价值十几万,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
他思索片刻,悄悄将领带塞进了衣架下方的置物盒里。这种隐蔽又私人的角落,除非关系极其亲密,否则不会有人刻意留意。
如果沈让不来,自然相安无事,要是他来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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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从明天开始,每晚9点更新,如果有事来不及会挂请假条~
不管什麽数据不数据了,我们小情侣平平淡淡的幸福就好[好运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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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狗要跪搓衣板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