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凉的楼梯拐角。
他们短暂而亲密的牵手。
久违的十指相扣。
紧贴的手心比盛夏烈日温度还高。
脉搏跳动比窗外的蝉鸣鸟叫更躁。
应伽若:“你以後不能再随便生我的气。”
谢妄言:“好。”
最後几阶楼梯。
应伽若望着外面好几个拿着相机的高三学生,站在玉兰花树下,穿着校服各种角度的拍照。
想起以前幼儿园毕业的时候,她抱着谢妄言哭到他衣服都湿透了,因为以後都喝不到只有学校才能定制到的葡萄酸奶;小学毕业的时候,她稍微克制了一点,只是让谢妄言陪她坐在学校操场的秋千上待到半夜,差点把两家父母吓死,因为再也荡不到这个蘑菇形状的秋千了。
初中毕业的时候,处于叛逆期的她,去染了一头银白发色。
此时临近高中毕业,应伽若觉得自己稳重许多。
只是静静地感慨了句:“谢妄言,我们快要毕业了。”
谢妄言嗯了一声。
嗯什麽嗯。
应伽若偏头看他:“你就没有什麽话想说吗?”
毕业了耶。
他们高中时代要结束了!
谢妄言还真有。
他和颜悦色地对应伽若说:“以後当个有责任感的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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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节课的时候,他们从看风景的人,也变成一道风景。
有六七个班级在这个时间段同时拍摄毕业照,校园安静片刻後,再次热闹起来,穿着校服的同学们穿梭在各处,透着少年人鲜活意气。
高三(7)班毕业照被安排在玉兰花树下。
谢妄言手指又长又直,腕骨处那颗小红痣很淡,莫名带点欲,此时红痣边缘多了一圈咬痕,便格外显眼。
按理说一般人并不会去盯着别人手腕看。
奈何谢妄言今天格外喜欢摩挲自己这颗小红痣,就连拍毕业照的时候,也不例外。
惹得陈京肆忍不住问:“谢哥你手腕不舒服?”
“有点痒。”谢妄言漫不经心地说。
“怎麽了,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最近学校外面蚊子……”可多了。
陈京肆视线落在他手腕那圈咬痕上,话音戛然而止。
“蚊子能咬这麽可爱?”谢妄言嗤笑。
陈京肆:“!!!”
“我靠!”
女生要在教室里简单化妆整理头发,所以应伽若迟一点出来後,便听到谢妄言手腕一圈咬痕的新闻。
猜测纷纷。
有人猜是不是临近毕业,有爱慕者向谢妄言告白被拒,所以为了让他永远记住自己,另辟蹊径。
当然也有人猜是应伽若咬的,因为全校只有她一个异性能近谢妄言的身。
罪魁祸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与自己无关。
心里已经默默地给谢妄言记上一笔。
蒋心仪试图让犯罪嫌疑人应伽若咬一口她手里的面包。
比对留在面包上的咬痕和谢妄言手腕上的咬痕。
幸好老徐携7班一衆老师走过来,才制止了这场临时加演的寻找凶手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