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人,瞎了你的畜生狗眼,这他妈是个爷们!这是老子并肩作战的搭档!……”杜鹰直接开骂,满嘴淌粪,口吐芬芳。
“搭档?类似于王朝配马汉,张龙配赵虎……那种作战组合?”
锦毛鼠水平持着刀锋,精准地指着捕快的咽喉,缓缓地,矫健无声地移步,对峙周旋。
“你怎知徐明文落在了我们陷空岛手里?在你们开封府方面,她不应该已经是个殉职了的烈士了么?”
“癞皮狗命硬得很,老子不信他死了,老子无论如何都不信!”鹰子猩红着眼睛,忍着刀伤的剧痛,喘着粗气,暴戾坚硬地说,“那天街上办事儿,远远瞧见个蒙着面纱的妇人,被两个伴当紧紧跟随控制着,走路一瘸一拐,当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后来去拦,跟妇人对上了眼,果不其然啊……”
咧牙笑开,喋血冷厉。
“你们陷空岛好手段啊,家大业大,富商成患,都敢掳我们官兵部队里的人了。”
“掳人,囚禁,奸淫,殴打……受侵害的还他妈是个公职人员,是我们多少官兵的头领,这桩重案如果报上去,蒋四爷,您至少得是二十年班房刑役起步吧?!……白五爷,人有远近亲疏,胳膊肘往里拐,世俗常情,可你他妈良心被豺狼吃了么!一丁点良心的渣子都不剩了么!……好好个活人都给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兄长作孽,当弟弟的看在眼里,就不能拦一拦劝一劝么?!……”
身形高大的捕快,汗津津,沉定定,吐出一口浊息。
“从犯之罪,五年班房刑役起步,身败名裂。”
锦毛鼠沉默着垂眸,不作任何争辩。
翻江鼠徐徐地微笑了起来。
“往上报?”
“你往上报呀。”
“看看是我们先身败名裂,还是大捕头先身败名裂。”
“她一个女人,本应该缠裹着三寸金莲,恪守妇德女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父为天,以夫为天的女流之辈。不闷在深闺里绣花、做家务、生儿育女,反倒离经叛道,违反天地自然,践踏伦理纲常,假作男子身份入仕,还掌了权,管了上百号官兵。”
“这种罕见的奇闻曝出去,必然引起那帮子士大夫老臣口诛笔伐。儒生的笔杆子有多毒咱们心里都门儿清,几篇文章就能把这种大逆不道,不符合他们道德规范的妇人毁得什么都不剩。”
“曝出去,身败名裂,几十年经营的心血尽化为乌有,权力、势力、地位、财产、家业……通通被剥夺,什么都不剩。”
“那些都是以男人的身份夺得的,脱离了男人的合法身份,她什么都没有。”
笑。
“而且还被我上怀孕了,到时候,再怎么乱套,终局了,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无依无靠无助,还是得乖乖跟我。”
挑衅。
“你往上报啊,杜捕快,尽管往上报啊。”
“不要……”
我在后面拉扯鹰子。
“别,鹰子,别冲动……”
鹰子快要气疯了,挡在我面前的身躯微微抖,攥着官刀,攥得骨节咔咔作响。
喘息炽烈粗重,竭力控制情绪稳定。
沙哑,低微,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二狗子,他们这是在抽你的脊梁骨,往死里作践你啊……”
江湖豪商笑容满满,运筹帷幄,精打算盘,畅快淋漓,得意闲适。
“没错,我敢如此作践她,逼她步步退后妥协,就是笃定了她不敢吭声。”
第161章
“……”
“两千两白银。”磨后牙槽,磨了许久,鹰子忽然道。
“什么意思?”翻江鼠、锦毛鼠齐齐一愣。
“老子拿两千两的家财积蓄出来,把战友买回去,你们从此封口,放过他。”
“杜捕快,”翻江鼠笑说,“你贪的没她多。”
“几千两的银子够你们到伢行里买十几个美妾了!……”怒火滔天,恨入骨血。
“蒋某若是贪图美色的色欲中人,压根就不可能盯着你的老搭档死磕。”悠然闲适。
“天下女人何其多!……”
“头长见识短,往床上一躺就是块捱艹的肉。没意思。”
“你若想要一个精明强悍的贤内助,可以娶妻之后带出深闺,带在身边,做生意的时候教着,慢慢就学会了,不是么?!何苦死抓着这一个折磨?!……”
“真正的精明是教不出来的,都是阅历、见识积累出来的,一个坑一个坑跌倒,再爬起来,几十年的历练毒打出来的。”
“她这种女子,大半辈子,蒋某人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大嫂,大嫂是大哥的,我不敢碰。这个,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吃碎进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