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和严谨交换了个眼神,後者微微摇头,示意他冷静。
严谨提议:“那就请苏辉带着行动日志过来,说清楚当时的人员分工。”
赵石磐拨通电话,语气平淡:“老苏,把当年光大商场搜查的行动日志找出来,送到霍队办公室。”
二十分钟後,苏辉才慢悠悠晃进来。
霍烨压下火气,示意赵石磐来问当年的搜查情况。
赵石磐翻开日志,指向儿童乐园的记录:“老苏,还记得当年怎麽搜的海洋球池吗?”
苏辉眼神飘忽:“当然!我和几个兄弟一起清的,报告上不是写着‘无异常’吗?”
赵石磐紧盯他:“具体是谁和你一起清理的?”
苏辉:“小杨……杨树。”
霍烨突然冷声插话:“我再问一次!你们真的把每一颗海洋球都翻遍了?”
苏辉嗓门陡然提高:“霍队,我虽然是二队调来的,您也不能这麽质疑我吧?换作是严队,您也这麽审吗?”
霍烨冷笑:“这和哪队的有关系?就算坐在这儿的是老严,该问的照样问!”
他转向赵石磐:“叫杨树过来。”
苏辉顿时慌了,拍桌而起:“怎麽,案子破不了,就拿我们二队的人顶锅?霍队,您这招‘排除异己’玩得挺溜啊!”
赵石磐厉声喝止:“苏辉!注意你的言辞!”
苏辉讥讽道:“哟,在二队巴结张队,来了一队又捧霍队,难怪能升副队呢!再攀上黄局,怕是连队长的位置都是你的了。”
“够了!”霍烨猛地拍案而起,对赵石磐怒道,“这就是你和张爽带出来的兵?!”
赵石磐脸色铁青,冲彭超挥手:“把他带出去!越说越不像话!”
两人架走苏辉後,霍烨气得指尖发颤。
苏辉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当年的搜查,根本就是敷衍了事!
片刻後,赵石磐带着杨树进来。
霍烨单刀直入:“当年搜查儿童乐园,为什麽没按张队要求清理海洋球?”
杨树原本想好了托词,只要和苏辉咬死不认,这事就能糊弄过去。
但此刻见衆人脸色阴沉,他腿一软,全交代了:“当时……就我和苏辉两个人。”
“他说海洋球池根本藏不了人,纯属浪费时间,随便转转就行。”
“我们……我们就在池子里走了两圈,然後……”他声音越来越低,“……打了两小时游戏,才回去汇报说搜完了。”
办公室里空气骤然凝固。
好一个人民警察!好一个刑警!
霍烨猛地站起来,被严谨一把按住胳膊。
他拳头攥得发颤,声音却冷得像冰:“你们打游戏的时候,吴允阳可能就被藏在你们不远处。如果当时认真搜了,那个六岁的孩子……或许还能活。”
严谨厉声喝道:“滚出去!”
杨树踉跄着逃出门後,赵石磐沉声问:“霍队,这两人怎麽处理?”
霍烨扯松领口,压下翻涌的怒意:“我会原原本本向黄局汇报。至于处分——”他冷笑一声,“老子真想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