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薇堂便乘机收回了鯈鳙,而白旬也未想到,千乐歌失去了眼睛,行动并不受限,失了先机,牧云赶到,被一剑重伤。
只得急急後撤。
血薇堂见此情形,知道杀不了她,正巧牧云出声让他看眼睛,便顺水推舟,给她眼睛下了毒,谎称红羽绒的毒素会持续七天,是在等七天过後,她眼睛彻底废去。
回了城中,白旬重伤,血薇堂眼见事情无法控制,正巧射日侯之前在查他们,已有了舍弃射日侯的打算。
他们自然知道射日侯的弱点,去往渔村并未寻到小梅,再回城中,小梅已和千乐歌对上了!
这下真是已很不好收场,射日侯虽知道她眼睛看不见,但她行动分毫不受限,亦不敢贸然离她近了,只能远远跟着。
寻找机会带出小梅。
他在等机会带出小梅,而血薇堂再找机会将这一切圆回来。
所以当千乐歌问出鯈鳙之事後,血薇堂出手了。同为仙门他当然知道千乐歌玩儿的什麽把戏,但现在身边站着个妖气冲天的大妖,千乐歌再厉害,灵力场也会受限,所以他笃定了千乐歌看不见自己。
他执剑对准了小梅的眼睛,所以射日侯那样惊慌,就正如千乐歌猜测那般,但小梅听不见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自己面前有人威胁她,所以千乐歌问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被胁迫了。
後面他说的那些话,千乐歌问是否为真,他当然会说句句属实,因为他说的本就是真的,只是少了东西,少了这鯈鳙的来处,去处,和数量。
以及血薇堂在其中的位置,他只猜测血薇堂在做些什麽,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麽,他知道千乐歌一行人除了鯈鳙会很快离开,这里仍然是血薇堂的地盘,他死了,谁来护着小梅?
他只能这样说,只能顺着血薇堂的心意,将他们摘出去,自己担了。
要荡开灵力场作为自己眼睛,其心智毅力和澎湃的灵力缺一不可,所以千乐歌说出射日侯身边有人时,连血薇堂都慌了一下,以为她真的能在妖气之中看清人影,便不由自主出了声,出了声,才知道,她其实是在诈他,她根本看不见!
但已出声,便只得继续往下走。
血薇堂反应迅速,甚至没给千乐歌一行人反应询问的时间,在衆目睽睽之下,杀妖灭口。
又极快告知了她们鯈鳙的下场,一切便又风平浪静了。
司马青问:“对了,那白狐狸呢?”
千乐歌拿着贝壳在看,闻言顿了顿:“死了。”
司马青啊了一声:“还是没逃走吗?”
千乐歌点头:“他伤的太重,根本也逃不远。在射日侯府的床底躲着,又好几日不吃不喝,我们问了些东西,就断气了。白旬知道的不多,没有证据,所以才让牧云和山釺入一趟血薇堂。”
司马青凝然不语。
千乐歌又道:“不过二公子,你既有机会送消息出来,为什麽不逃?”
司马青道:“说来惭愧,因为给他们做了那‘神兵’,我怕他们用它来滥杀无辜,准备找机会给拆了。”
他摸了摸鼻头:“谁知道你们来这麽及时,我还没来得及找机会,你们就杀上山了。”
山釺道:“小梅也不知道怎样了,不知那射日侯还回去过没?”
没人知道。
司马青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纯粹的感情?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已决定抛弃一切守护她。”
牧云淡淡道:“为什麽没有?”
司马青摇头:“只是这样纯粹的感情,一般下场都太过惨烈,没有好结局。所以让人觉得不值得吧。”
牧云盯着火里的火苗:“做一件事值不值得,难道不是看自己?自己觉得值得,那便值得。”
千乐歌撑着头,拿着那贝壳再看,看罢,像是觉得新奇:“这壳子挺好看,给师兄带一个回去。”
山釺已埋头啃另一种很难撬开的壳类了:“说起来我们一走走了一个月,师兄应该,还好吧——”
看着千乐歌的神情慢慢沉了下去,她立马道:“肯定很好。”
千乐歌将那壳子收到袖里,看向司马青,微笑:“二公子,既同路,不如同去?”
山釺冲他热烈的点头:“芜湖城和去千丈崖月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