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图表倾心
她又离他近了一步,细细去看他的眉眼,这确实是牧云不错,她一把拉住了他,道:“牧云?你不认识我?”
那少年侧着头,被她这动作带的略皱了皱眉,像是想抚开她,顿了顿,手放上去还是没有,任由她捉着自己的手臂,略略垂眸来看她:“姑娘,不要乱叫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把声音低缓如磁,响在耳中十分动听,确实是牧云的声音不错!
千乐歌的脸色霎时五光十色十分精彩,怎麽牧云在这里面像是不记得自己的事了?
她便猛然想到他将她护在怀里的一幕,难道那轮回图展开的时候,真的发出了什麽动静,将牧云伤到了,这才让他进来没记住自己的事情?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还是说这个人其实不是牧云?!
千乐歌这念头一起,让她也怀疑了瞬,顷刻就擡手捧住了他的脸,将他这张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是张极俊美凌冽的面容,肤色是苍白的雪色,眉眼如墨,那双眸带些颤动,好一会儿才落在她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身侧那二人见她这仿佛轻薄的动作,简直活见鬼了,大惊失色:“风隐师兄!!?天哪!你在干什麽!风隐师兄也是你能动的!你快放开他!!”
牧云慢慢擡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看着千乐歌的目光,良久,才轻轻道:“姑娘,你到底要做什麽?”
千乐歌一手遮住了他下半张脸,一手捏着他下巴,看着他在思忖,口中却道:“风隐?你听起来似乎很尊贵。”
那二人就差跪地痛哭了:“鉴心门同代无敌,掌门的首席弟子,岂容你这样轻薄!!?再说你一个外门弟子怎可直呼风隐师兄大名?!”
千乐歌一时五味杂陈,怎麽的,给他个身份是傅柏崖的关门大弟子,战力最强,衆多小弟膜拜,给她个早上起来懒觉都不能睡,还要去广场上写名字的身份?这轮回图怎麽个机制?
七想八想,看着手里还捏着他脸,略觉不妥,松开了他。
低垂着眉想了想,这确实是牧云不错。那便只有那一个可能了,轮回图展开,不知怎麽影响到了他,以至他忘记了自己的事情,真以为自己是风隐了。
至于他这副面容,应该是牧云本身的面容,但并没有那些疤痕,也许是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有过这个经历?所以并没有出现?
她尚在思忖,牧云却已时时在看她了:“你为何老叫我牧云?我同这位牧云长得很像吗?”
千乐歌心道他不记得,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多说无益,便微微笑了笑:“不错,确实很像。是我认错人了。”
牧云倒是头一次正正经经束了冠,及腰的长发又穿着宽袖白袍,失了那身凌冽张扬的气质,转而偏向骄矜清贵,俊美逼人。
他像是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挑眉看着她,歪了歪头。
他这一挑眉歪头,便同她熟悉的那个牧云大差不差了。
千乐歌不由自主莞尔一笑,回过神来连忙收敛了,道:“实在抱歉,我尚有事,便先——”
她还没走掉,手腕便被他抓住了。
她低头去看他的手,牧云也低头去看那只手,像是也觉得惊异。
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她,略侧了侧头,矜持着拿馀光来撇她:“你叫什麽名字?”
实话实说,千乐歌还没来得及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啊!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自己一上来动不动就抓着他看,实在很可疑,身侧那两名弟子也是吓傻了似的面露疑虑惊恐的在看她,她尚不知道这轮回图的路数,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对这图中事物发展産生影响,此情此景,还是先走为妙。
便礼貌的笑了笑,一面不作声的在看路线一面慢慢往後退一面没话找话稳住他:“风隐——”
师兄二字对着牧云这双眼睛,她实在吐不出来!
简直岂有此理,这麽多年他从未叫过她一声师,现下还要本末倒置让她来喊他师兄?!
千乐歌闭紧了嘴,心里五味杂陈,忙不叠转头走了:“下次见面再和你说。”
她一路疾行,一步三台阶登了顶,才回头去看,那着月白长袍的人似还站在那里,仰着头在看她。
虽然牧云什麽也记不得了,但好歹没出什麽事,也在鉴心门里,身份还很尊贵,她便放下了些心。
而後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本还指望牧云来和她说说这轮回图,现下他连自己都忘了,只能她自己来想办法了。
既然无法从外面得到答案,那便只能从里面寻了,鉴心门这样大个派,藏书阁里应该有此物的记载罢?
便一面沿着早上出来的路回屋,一边想着回去打听打听藏书阁的位置,连夜摸进去寻寻。
和她同屋的,早上带她出去姓百里的姑娘给她指了藏书阁的位置,并数落她平日从来不去藏书阁现下天黑了闭阁了竟勤勉了起来之类的话。
千乐歌行在夜色里,心道自己现下这身份听起来颇懒,做事不积极,也不爱去读书,不喜欢和人交际,只有百里这姑娘交好,但好似打架挺厉害。
她试了试,召出了山河剑。
并没有限制住她的灵力和功法。
心道至少打架颇厉害这点尚符合,不至于让她装不下去。
便轻飘飘越过守阁的禁制,上了二楼。
鉴心门不论什麽都修的颇富贵藏书阁修的颇大,一共八层,每层都分门别类,按照条例分编收纳着书册。
第二层便是九州门派,或是宗门起源之类的范范介绍。
她依着百里说的话,翻过柜台的的牌子看了看介绍,寻到存放冥府文献的钥匙,去了丙字库。
一打开,灰尘弥散,颇多卷轴古册,密密麻麻整齐的堆列。
千乐歌看着这整整三面顶天立地的书册,心道这又是一个大活。今夜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便埋头苦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