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站起身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草莽贼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脂烨大怒,扬起手里的剑,就要刺向他。
却在这时,他身形踉跄了下,手里的剑也握不住,“呛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紧跟着,他人也站不稳,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他心下大骇,想爬起来,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沈从容冷笑一声,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胆敢行刺吾皇,简直罪该万死!”
脂烨又惊又怒,“你、你是何时给我下的软筋散?”
沈从容嗤笑了声,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手里的剑。
见状,脂烨眼神晦暗,心里已找到了答案。
定是方才他行刺皇帝,沈从容假意上前阻挡之时,趁机洒了药粉。
脂烨愤怒悔恨。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因为沈从容手里的剑,已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的心脏。
“噗!”
利刃插进皮肉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随着沈从容拔出剑的动作,鲜红的血,也自脂烨胸口喷洒而出。
脂烨死死瞪着沈从容,“你……好狠!”说完,他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沈从容冷笑一声,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拎着还在滴血的剑,走向皇帝。
“皇上,这贼子对您不敬,已叫臣给处决了。”
皇帝脸上并没有露出悦色。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禁军统领,突然道:“沈从容,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沈从容怔了下,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才淡淡道:“快有二十年了吧。”
皇帝点点头,“难得你还记得。那你又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差点饿死在路边时,是朕微服出宫,恰好看到了,把你捡回去的?
你能从一个寂寂无名之辈,成为禁军统领,都是朕一手提拔的。
朕对你的信任,比之朕的亲儿子,还要深。
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朕的?”
沈从容从记忆中剥离了出来,冷冷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皇上这位置,也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抢来的。
臣现在,不过是将失去的,拿回来罢了。”
皇帝听得一震,目光审视着他,“你……是晋王的儿子?”
沈从容没有说话,眼神晦涩。
皇帝心下一沉,眯起眼睛道:“所以当年,你昏死在路边,是故意设计的?你知道朕那日微服出宫,会经过那里?你还真是能隐忍!潜伏在朕的身边那么多年,一步步获取朕对你的信任,为的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