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要不你还是用传统方法,上药包扎,我身体健壮好得快。”眼瞅着季老头吐出拿着针放在烛火上消毒,又要给他再来一下,唐安连忙开口。
没想到,季老头听到着眼皮子都不翻一下,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令人十分心寒话,“老夫今日金针免费,金疮药二十两。”
二十两?这不要了唐安的老命!
唐安脸色憋得通红,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季老头见状,在唐安的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下了最后一针,还贴心的打了个死结,然后拍了拍他受伤的手臂,往旁边一指,“去,喝药,别堵在这儿。”
炉火上热气腾腾的煮着一壶药炉,打着旋的草药味儿直往唐安鼻子里窜,还没喝到嘴就觉又苦又涩。
唐安拢了拢耷拉在右臂上的衣袖,及其不情愿的拾出一张碗来,然后倒了小半碗药汤,褐色的药汤在白瓷碗中来回摇晃,像是要把苦味儿散尽了,才好入嘴。
“少喝一点,十两。”季老头恶魔般的话语传了过来,令唐安浑身打了个战栗。
唐安捏着鼻子猛吞下肚,热烈的药汤将他的上牙膛子烫的失了味儿,连连灌了两杯凉水才缓了过来。
老季头此时又在看诊,受伤之人是个与他年岁差不多大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高马尾,却又有一根呆毛倔强地立在头上。
他同唐安一样,刀伤,但并不严重。
唐安站在帘子后,偷偷瞥了好几眼,只觉有些熟悉。
那身形好似在哪儿见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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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目光扫见同他一样的紫金色腰带,唐安才了然,上京的地级杀手本就不多,眼熟也正常,便不再在意。
只是让唐安破防的是,这位同僚顺手就甩出了二十两的诊金,换走了一瓶金疮药。
大家同为地级,怎么他就能全款拿下一整瓶的金疮药!
可能是唐安的目光太过灼热,那人从他身边路过,装模作样抬手拍了拍衣袖不存在的灰尘,直视他的眼睛,仰着下巴开口,“幸会,在下冯九。”
唐安有些惊诧,脑中一时转不过来在何处见过此人,但别人对你打了招呼,本着礼貌的态度,他回道,“浮白,幸会。”
等他话出口,却见那冯九眸中露出一丝似笑非笑,只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又破坏了想营造出的高深莫测,合在一起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滑稽。
唐安不忍直视的别开眼,心说此人恐怕是有脑疾,还是少接触为妙。
一拱手,二人各自错开。
一连三天,唐安每天都能在药炉见到冯九,每次都是甩出二十两的诊金,换走一瓶金疮药,他就纳闷了,实话实说,从一瓶金疮药的药量来看,就是残血也救回来了,何况是那些皮外伤,该不会……该不会是老季头偷工减料,一瓶只装半瓶……甚至更少?
老季头心也太黑了……
唐安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被老季头听了个全,他一瞪眼将唐安赶了出去,“去去去,当我这里是什么行善积德的便宜住处?死不了就赶紧走,少在老夫面前碍眼。”
一连喝了三天的苦药,嘴中的味觉像是要被苦药泡烂了,听到老季头这样说,唐安撒腿就走,生怕老季头反悔。
不得不说,老季头虽然脾气古怪但医术实在高超,深可见骨的刀伤只仅仅三日就好了个大半,连皮肉都顺着缝线愈合了起来。
唐安心痒难耐的动了动手臂,除了有些拉扯痛感外,倒是再无异常。
“让让,让让。”
唐安被推了一把,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群人推搡着从门边走出来。
“听说了吗,叶子场今日两人结伴,一人免单!”
“那不相当于半折!”
“好家伙,老子早想去感受一下叶子场了,听说里面武器精良,就连陪练人员都是一顶一的好手,那天极第一的人物好像就是在演武场待了一年,出来后直接接了个大单,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极杀手!”众人话音中充满着向往。
演武场是紫黎殿特有的一项标志性的建筑,形似宝塔,但层高又低只有三层,仔细想来也是,在京城中若是有个高达九层的宝塔,势必引人注目,故演武场占地极大,从高处望去,像是个矮胖的蜜枣粽子,被紫黎殿内部人员亲切的称为叶子场。
叶子场入场费按评级不同收费自然也不一样,黄级一两,玄级十两,到了唐安地级就要高达百两。
如此令人咋舌的价格,但物超所值,里面提供的功法,武器皆是上乘,配有名师及陪练,若是受了伤,老季头坐诊只要不死吊命也能吊回来,甚至身体痊愈后神清气爽连身体中的暗疾一并都除了。
升为地级后,唐安每年有一次免费进入叶子场的机会,但今年的机会已经被他高价拍卖给了地级同僚,拍了整整七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