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听!”
她点开聊天的的手被音波震到了上面,温宁一个踉跄,忙道,
“在的在的。”
“我不管你们两怎麽回事。没有请假要麽扣工资,要麽现在给我滚去把你那个叫……叫什麽聿的实习生给我拽过来。
你俩自己给我滚去江大值班,这个下午!听见没有,这个下午不轮班了,就你俩,给我值一下午的班!”
“滴滴滴滴——”
忙音极快落下,对面干脆利落的挂断了语音通话。
笑话。
她怎麽知道宋知聿住在哪。
她和宋知聿很熟吗?
温宁滑开聊天框,一条条处理起信息,同时一眼看到尤为扎眼的宋知聿。
他像是有病。
一个晚上的功夫,宋知聿像是抽风,他把头像换成了黑底红字,“悲伤”二字印在黑底图上,像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小学生。
温宁点开聊天框,她算是理解姓李的火气为何如此旺盛,她看着“悲伤”,也有点恼火。
从凌晨三点开始,“悲伤”同学连续撤回了十几条消息,直到凌晨四点才彻底停歇,最终消息页面又停在最初的那五块钱转账。
温宁思考着宋知聿给她发信息的可能内容,最後还是放弃挣扎,她摇了摇脑子里的水,然後从回信息开始,到电话连环夺命狂call。
大约十分钟。
温宁抄起帆布包,顾不上她沾了泥的白鞋还没擦干净,她飞速按下电梯,然後狂奔至大门口。
打车?地铁?共享单车?
她心跳跳得格外快,再慢一点找到宋知聿,温宁觉得自己的奖金,考勤金就要全部泡汤。
她默念,下周三发工资,下周三发工资下周三发工资,所以现在,不管她和宋知聿这人有多大怨多大仇,先找到他要紧。
「人会不会烧傻?」
「淋了雨不换衣服吹空调会发烧吗?」
「发烧後人会有意识?」
温宁抱着她此刻唯一的互联网工具电脑,在人流量已经不多的地铁上心思飞扬,胡乱搜着,她已经乱七八糟滚成一团。
商务精英拎着帆布袋,脚踏帆布鞋,端着电脑,东一茬西一茬乱冒,头发被雨打得凌乱不堪,温宁有点迷失方向,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蹿。
她没宋知聿任何家人或是朋友的联系方式,到了现在只能去才猜宋知聿没搬家。
没搬家,那或许还有救。
刚下地铁口,温宁就顿在原地,她咬咬牙,按下了烂熟于心的电梯楼层。
温宁自己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工资,毕竟下周三就发工资,等工资一发,她就找个理由把宋知聿踢到别的组里。
按记忆拐弯,最终停在公寓的一角。位置相当好,和她已经泛黄的记忆中没什麽不同,甚至门侧还贴着她曾经手绘的门神。
胶带大抵是脱了胶,那草率但萌的q版萌神在薄软的白纸上挥着手,边缘应该被人地添了不止一次胶。
温宁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太多,至于智能密码,温宁一口作气,从宋知聿的生日,到宋知聿的银行卡密码,直到最後,她滑动了指尖。
咔哒一声。
智能门锁就这麽开了,温宁一愣,她发懵得盯着自己的指尖,才意识到宋知聿没清掉她的指纹。
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酒气,没拉帘子的屋子阴森森的。空调冷到极致,让仓促赶来满身热意的温宁都不禁瑟缩了一下,她又气又笑,几乎是下意识骂道,“又调这麽低。”
说完,她自己也一愣,然後苦笑一声,试探性喊,
“宋知聿。”
没人应。
公寓布局没变,还是熟悉中的老样子,客厅只有沙发,和地毯,没有茶几。
空酒瓶七零八散堆在客厅中间,温宁找了一圈,没看见宋知聿,她又轻轻叫了一声,
“宋知聿。”
“你在吗?”
依旧没人应,温宁正要转身,而几乎是同时,有什麽软绵绵,又沉甸甸的东西,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搭在她的颈窝上。
然後环住了她的腰,人没什麽力,手臂却很有劲,紧紧的缠在她的腰上,像是没骨头的蛇一样,软软的,滑溜溜的却分不开。
他声音黏糊糊的,含糊不清地擦过她耳侧,带着浓重的鼻音,腻歪到让人发慌。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