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说。
“你等我先下去。”刚刚还愣不敢动的王贵川一下子从我面前擦过,走到前面去开路。
他带路,我就跟着他走。
时间晚路况不好,我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疯。
以大家的安全为主。
走了一段,他始终注意着我的情绪变动,大概觉得合适了,他才开口问:“你……好点了吗?”
“嗯。没事了。走吧。”
“嗯。”
他大概是觉得我的语气平稳,又觉得是在路上,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从山上下来就是一段盘山路,有两米多宽,能过得上一辆车。
我们并排走着。
肩膀有点酸痛,不太跟得上他的步伐。
“我来吧。”他说。
“没事,懒得换了,很快就到了。”
“解下来我背。”他坚持。
我也不再扭捏,在他的帮助下把孩子放下来,换到他的背上去。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不痛快,或者不开心的,第一时间把孩子交给我。不然我不敢问你,你就只能自己背着走这么久。
累吗?”
累吗?
王贵川今天真的……很会刺痛人。
先是接送我,现在又跟我说这一堆……温柔似水的话,担心我背了这么久。
他把自己的位置和态度都放得极低,甚至害怕和我说句话都会让我疯失控。
却又心疼我背着孩子走了这么久。
累吗?
不是矫情,也不是抱怨,而是生活中真的是第次听到有人问这句话。
好像以前做的所有事儿,人家觉得是理所当然,全都是应该的。
所以就算自己累,也从来没有想过跟人倾诉,更没有什么所谓的释放压力一说。
就是累了自己休息。
醒了继续干。
往死里干。最后人家只会说修房子是杨杰的功劳,是他挣的钱。
我做的就是付之东流。
“不累。”
我害怕多看他一秒都会失控,所以赶紧回了一句,紧接着自个儿走到前头去和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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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跟上来了。
我故意走的很快,在某个时刻被他从背后抓着手。
我一扭头,本来是想冲着他火,想吼他,但在他头顶帽子上的电筒灯光下,一眼就瞧见他眼中的关心和担忧。
还有一种害怕我生气的忧愁和可怜吧。
我也不知道可怜这两个字合不合适,反正令我不忍。
我尽量把声音压的很淡。
“你做什么?”我问他。
“我是不是又有哪句话说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