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车子边了,周围也逐渐变得空旷。
沈枝的心还是酸着,他还是在看着陆应程的背影,直觉走得很快。
他本来就走的很快。
沈枝想,该用什麽词语说出口呢,
你後悔了吗,还是又厌倦了,觉得和我在一起也就这麽回事。
他站住不走了。
……
被身後人拉住了,陆应程当然感觉得出来,他也停住,转过身看着沈枝。
刚才不是很开心吗,还用相机拍了很多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怎麽了?他这麽想着。
沈枝的指尖抖了抖,最後问出来,
“你是……累了吗?”
“……”
陆应程好像也有点慌,眼神颤了一下,这倒是让沈枝吃惊,他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过了有十几秒,陆应程好像才整理好了,对着沈枝说,
“不是。”
“……是某种封建迷信。”
沈枝愣了,想都没想过的这种话。
陆应程似乎还有点正经,他真的很认真地说的。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从他走到拍摄地休息室的那一刻起,他的右眼真的一直在跳。不固定频率,因为真的太频繁了,陆应程在这一路上有默默数过,一分钟最多能达到47次。
他是一个对中国传统玄学完全不信任的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这种程度的生理现象让他不得不被干扰。
因此他的精神被剧烈地影响着,他虽然能注意到沈枝在干什麽,可根本分不出心来回应他。
因为他甚至怀疑这份反科学的灵异现象和沈枝有关,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失重。
沈枝嘴角抽了一下,尴尬地笑了,
“开玩笑的吧……没想到你还会讲这种冷笑话。”
“没有,真的。”
沈枝一惊,因为陆应程突然用牵着他的那只手将他整个人转了一圈,眼神还很认真。
“你最近没有磕哪儿碰哪儿,或者受伤吧?”
“……没有啊。”
陆应程稍微沉下点心,可是眼皮还在跳。他忽然有点难耐地抹了抹眼睛,沈枝终于觉得有点古怪了,担心地凑上去。
陆应程松开手,处理了一下眼睛,让自己保持清明。
然後说,“对不起,今天精神不好,改天我们再来坐一次好了。”
“没关系啊……你怎麽了?不会哪儿难受吧。”
“没有,就是”
陆应程侧头,心想这没有理由的眼跳,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吧。
“轰隆隆——”
暴雨倾泻如注,四月份,北京居然下暴雨了,也真是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