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是我干儿子干女儿的妈,这关系才刚定下来,怎么也得让我表现表现。”盛满绅士地走到萧潇的外侧。
至此萧潇也便不再推迟,反正都这么熟悉的人,送就送吧。
四人分两路,多安和张知知避开热闹拥挤的人群,慢慢往美食街走着。
初夏的晚风习习,街道上绿意盎然,空气里混杂的栀子花若有似无。偶尔走到稍显僻静的地方,便显得格外清晰,铺天盖地地从鼻间钻入肺腑,花香凛冽浓郁。
张知知这几年成熟了不少,早年戴的黑框眼镜换成了金丝薄边,看起来很有上流儒雅的斯文精英范。
多安试着靠了靠他,衣物碰衣物,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心情更好了起来,“听盛满说,你追了好几年才把人追到手的?”
“切,”张知知伸手拽过路边的一片嫩叶放在嘴里,淡淡的青叶汁带着点苦味,“现在知道我点消息,都要是听盛满说。是啊,追了好几年,也就三年前才答应我的。”
“不行啊,”多安拂走头上的树枝,“你说带我抄个近路,这近路抄得也太难走了吧,你确定能到?”
这句不行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追姑娘不行,还是带路不行,张知知耸耸肩,“就长熙路现在的人流量,我敢带你走吗?放心吧,哥在帝都好歹也是混了快五年的人了,带不偏你。”
多安跨过一块凸起的青砖,跟张知知继续闲聊,“你们毕业了就一起创办多巴胺了?”
“一起,嗯,这话算抬举我了,我是学法律的,对经商这一块完全是一窍不通,也没有什么过往经验值得我去考察。跟盛满不同,盛满家里本来就是从商的,从小耳濡目染,所以不管是跑赞助还是拉业务,他都比我厉害。”
张知知回忆了一下,接着说,“我们俩都想找到你,所以一拍即合咯,他缺个管事的,所以我就跌跌撞撞地上路了。”
“难为你了…”多安挺愧疚,“你学法律,原本是想当律师吗?”
“谈不上什么难不难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我当时如果没跟着盛满出来,现在可能在帝都都混不下去了。现在就不同啊,我有多巴胺1o%的股份,盛满把股份都给你了,我现在还是他老板。”
多安停了下来,凉风吹起他额角散落的,露出光洁的额头,“…你们都知道了啊。”
“不稀奇,他让李洁,就他特助拟手续的时候,必须通知我这个小股东的。安安,他送股份给你,你是不是特别吃惊?”
多安点点头,没有蛮张知知,“我没想到他送我这么贵重的,不,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了,这是一家公司,听李洁说还是前景很不错的公司…他,送了我一座金山,也是他的心血。”
“你不是应该有心理准备嘛,雪山你收了吗?”
“什么雪山?”多安不解,“雪山!你说我们天英城的雪山?!盛满只是说他买下来了,他…他没有提…他是买给我的?!”
“哦,他都没提?那挺能藏的。”张知知带着多安左拐,前面隐约已经能看到热闹的人群,和阑珊的灯火。
“…他…”多安抿着唇,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点湿意,盛满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这么会戳人心窝。
什么都替他想,什么都替他做,把他当成至宝来呵护,宠溺地连多安都觉得过了头,他什么都没开口,盛满就已经送到他的面前。
“我…我看了他的直播,第一年,四月份的直播之后,他为什么会瘦那么多?是在水下出了什么意外吗?”
离美食也只有一段路之遥,他们还都没有什么食欲,多安更多的是想听张知知说,于是两人靠着斑驳的青砖。
张知知有一点点的烟瘾,掏出了一支,递给多安一支,多安摇了摇手,张知知便自己点上,站在下风口抽了起来。
“你以前也不抽,盛满后来找不到你,有一阵子抽得特别凶,喝得也特别凶…他胃不好,胃嘛这东西你好好爱惜,就是靠养的。他那阵子还管什么爱惜不爱惜,全当自己不是条命,差不多翻了所有他能打的地方。后来消失了几天,学校里找不到人,问到我这里,我才在你们以前租的公寓里现了他。”
多安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看了张知知一眼,他在听。
“胃出血,喝酒喝的,也没怎么吃饭,营养不良。住院住了几天,我看过他几次,然后他有一天突然跟我说,他一定会找到你,找一辈子他也会找到你!”
“我当时就听听,这世上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再深的感情又能记得多久,也无非就是痛苦几天和几个月的区别。”
“他以前挺爱玩,成绩虽然好,但是也是酒吧唱k的常客,他喜欢打球,认识了很多校内校外的人,”张知知停顿了一下,暗淡的灯光只照着他半张脸,他看起来有点悲伤和愤怒,氤氲轻烟至薄唇喷出,他扯了下嘴角,“你离开了之后,他没再和这些人有瓜葛,有几次看见之后还打了架,下手挺狠。”
“你看到的那一次,他在水下待了很久,上来的时候七窍流血,送医院抢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