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菀立刻顾不上了这些东西了,弯腰就要去床下翻找。
汪文林却已经从信封中取出了江清沅留下的字条。
他看到那字条上写着:“箱子里的东西我拿走了,暂时替你们保管。咱们以二十年为限,二十年后若你们寻找,可随时在《国民日报》上登一则寻人启事。
就写寻找姚菀,然后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我看到后必然会原物奉还。
若二十年后还未收到你们的消息,我会把这些东西全部留给你们的后人,绝不会让它们缺失一丝一毫。”
那字条可以看出是匆匆写就,用的也是随手从哪里撕下来的纸。
另外,下面也没有留名。
虽然这样,可汪文林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给他们留言的人没有任何的恶意。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留下的字条,可莫名的,汪文林竟然感觉可信!
他把字条递给妻子,问:“这是谁写的,你能认出来吗?”
姚菀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见过,可一时间也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汪文林没有吭声,而是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终于,他们在最底层翻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这事儿说起来真不能怪江清沅。
她过来送这些东西的时候实在是冒着风险的。
加上她也没什么经验,当时都快紧张死了,更不会考虑到要把最紧要的信件放在最上面。
以至于,装着正业写给他父母的信,还有她准备的现金和房契的信封,被她放在了箱子的最下面。
若不是汪文林把东西全拿出来了,他们且得一通紧张呢。
打开信封,看到里面装着的那么一厚沓子美金还有港币,夫妻俩的手抖得都要拿不住了。
两人一起在床边坐下,然后把信笺拿了出来。
正业并没有跟父母相认的意思,他也没有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二人。
哪怕是自己的亲爹娘,哪怕正业全心的相信他们,可他也不会把母亲的秘密说出来。
不会把母亲置于风险之中。
所以,他在信里根本没有寒暄,更没有解释缘由。
只是很直接的说,汪文林他们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大灾难。
说此刻的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有人已经对他们的成分开始质疑。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因为汪文林父亲曾经给外国人做过买办这件事来查他,还有可能会把他当做里通外国的特务!
在信里,他给两人出了两套解决这件事的方案。
一个是逃跑,逃往港城;
另外一个是让他们夫妻放弃苏城的一切,带着正业主动申请下乡,去乡下躲避。
他也明确的说明这两套方案都有风险。
第一个去港城的方案成功的概率有多高,谁也说不清。
如果能过去,那么基本上一家三口就彻底的安全了。
可如果被查到,轻则遣送,重则也有可能会赔上一家人的性命!
第二个方案安全方面大概率应该能够保障,但以后的日子必然备受煎熬。
他们必须认清现实,要不怕辛苦,不抱任何侥幸心理,一定想办法去到最偏远,最艰苦的地方。
在那里咬牙坚持,一定要坚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绝望。
让他们相信,前途是光明的,苦尽必定会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