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瞬间为之一静。
“谭小雁!”田海兰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气得当场大声呵斥。
谭小雁咬牙强笑了下,道:“怎么了?我就是好奇问问,这不能问啊?”
江清沅正想回答,忽然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她偏头,然后就看到刚才还微笑着的沈承平,此时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承平在江清沅的手上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开口。
而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江清沅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江清沅微微一笑,说:“可以问的,这有什么不能问?只不过真实情况可能与你想的不太相同。
电影上演的那都是旧社会的事情,那是让我们了解劳动人民在那个万恶的时代是怎么受压迫的。
现在都解放多少年了啊!三座大山都已经被推倒,人民早就当家做主了。
怎么还能把那时候生的事情与现在相提并论呢?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丫头?现在都是家庭服务员。
是由无产阶级所组成的,受政府派遣,到需要的家庭为人民服务的工作者。
为人民服务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
你这么问,是看不起家庭服务员吗?”
听了这话,田海兰脸色顿时一变。
她不由得看向江清沅,只觉得这姑娘不是一般得厉害!
她甚至都有点不明白,这个看上去娇娇的女孩儿,是怎么做到在言笑晏晏中,如此将了女儿一军的!
看女儿还要出声解释,田海兰狠狠瞪了她一眼。
然后抢先道:“没有没有,小孩子胡说八道呢。行了,不说了,咱不聊这个。”
说罢她笑着将之前洗好的葡萄递过去,说:“小江,来,吃葡萄。这是咱军区农业基地种的,特别甜。你和承平都尝尝。”
毕竟是来人家里做客的,看田海兰打起了圆场,江清沅自然从善如流的闭了嘴。
她笑着捏了一小串,说了声:“谢谢嫂子。”
然后从上面摘下一颗塞进了沈承平的嘴里。
这是两人这几天在医院都已经习惯了的动作,江清沅并没感觉到不妥。
而被塞了一嘴的沈承平,却瞬间红了耳朵。
可与此同时,他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化解了刚才的那份尴尬,田海兰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冲二人说:“承平,你陪着江蓝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去。老谭去军区开会了,中午估计赶不回来,就咱几个……”
“不用了。”沈承平扶着江清沅站了起来。
他冲田海兰道:“嫂子,我和江蓝先去招待所,等师长回来了,我亲自到办公室跟他汇报情况。”
“哎,不是说好了在家住吗?怎么要去招待所啊?”田海兰顿时不乐意了。
她板着脸冲沈承平说:“承平,你是嫌我招待不好啊?”
“哪儿啊,”沈承平冲她笑得一脸赧然:“您这么说不是骂我呢嘛。”
他拍了拍自己那条伤腿,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嘛,住在家里……不太方便。”
说着,他朝厕所的方向看了看。
田海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知道沈承平是说,他现在活动受限,洗澡上厕所都需要有人陪着。
他们夫妻俩在一起,怎么着都无所谓。
住在自己家,有自己和小雁在,确实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