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嘴一张,泪便飙得如汪洋。
五指在床榻上抓,给自己鼓了一把勇气,小心翼翼去触碰赵砚的脸。
赵砚的脸上好多的烧疤,但他的脸好冰,一点温度也没有。
凌枝竭力稳住晕厥感。
可是真相,她不敢去探究。
她曾抱过侥幸心理。
抽抽几口气,轻轻掀开一点被子。
赵砚平平躺着,两臂放于两侧。
其中某一只手,就在凌枝的目光之下,凸显着明显的包扎。
凌枝非常直白地想到手筋。
她偏头合眼一下,又鼓起勇气去看。
好在赵砚的另一只手没有大碍,只手背上有些小小的疤。
视线往下,落到赵砚的胸脯上。
赵砚重伤的位置,被衣服遮挡着,鼓起了好大的一个包。
赵砚多处剑伤,幸好都未伤及要害,就第一剑穿过了他的身体,几乎要了他的命。
凌枝的眼泪在空气中凝结成悲伤的痕迹,撕裂着她的心肺。
这时月烈已经跟进来,凌枝抽抽了好大一口气,比对着故事中的内容,不敢问出口。
“他的皮肤呢?”
“皮肤怎么了?”
月烈的疑惑,倒是让凌枝安了一点心,说明赵砚没有被扒皮。
稳住心神,目光继续下滑,手跟着在赵砚的腿上轻捏,触感没有觉什么,他的腿没有问题。
最后到脚上,赵砚的双脚套着保暖的袜子,凌枝轻轻撩开一些,顿时一口大气就喷了出来。
还好,还好,还好他的脚筋还在。
“就是脸上烧疤,左手手筋,和上身的伤口是吗?”
月烈瞪眼吼:“还不够吗?”
“那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月烈讽刺十足:“什么状况?哼,你这是祸害了别人,又来看看别人是有多惨吗?好,我告诉你,他现在的状况就是木僵!没有意识没有知觉!所有生活的全部,都需要别人照料!”
木僵?
凌枝浑身一瘫。
“会有多久?”
“一辈子!”
月烈狠刺激她:“姓凌的,都是因为你,全是你的罪,是你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活死人!”
凌枝再也无法问什么了。
呵呵,她凄苦一笑,拳头紧握,咬破了嘴唇。
月烈大喝:“够了!”
凌枝低沉呻吟起,到无法自已,变成破口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