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之后,晨光慢慢悠悠的撒下来,在这荒漠之中,阳光格外的明亮。
桑烈是在一片温热的触感中醒来的。
他整个人陷在纳坦谷怀里,脸颊正贴着对方结实饱满的胸肌,鼻尖萦绕着混合了血气和奶香的味道。
纳坦谷身上有伤口,所以有血味,但是这个奶香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浓。
桑烈从未与谁这般亲密,当然,除了先前被迫困在蛋壳里,被这具身躯日夜熨帖着孵化的那段时日。
他本来以为自己破壳之后肯定不会再和这个大块头这样子抱着睡觉,结果事情的发展是桑烈万万没有想到的。
桑烈对这个大块头其实有那么一点想要放下心房的意思。
此时此刻,桑烈睁开眼时,纳坦谷早已醒了。
现在桑烈维持着少年形貌,身形纤细,被雌虫小心翼翼圈在怀中,用宽厚的脊背为桑烈挡住清晨的冷风。
“辞阜。”桑烈带着刚醒的鼻音唤了一声。
纳坦谷低头看来,蓝眸里漾开温柔的涟漪。
桑烈扯了扯对方的领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他想学这里的语言。身处异界却言语不通,实在寸步难行。
可纳坦谷会错了意。
“渴了吗?”雌虫嗓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昨天的水喝完了,喝奶可以吗?”
桑烈自然听不懂这长串句子,只得不高兴地又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眉头蹙起。
在说什么啊?一点都听不懂。为什么说这么长?不能简短些教教他吗?
见少年雄虫神色不悦,纳坦谷以为他渴得急了,连忙用唯一的左手扯开右侧衣襟,露出那片深色肌肤与饱满胸肌。
桑烈:……?
桑烈的目光瞬间定住了。
晨光流淌在紧实起伏的线条上,昨夜那片令他窒息的温热源头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眼前。
随着纳坦谷的呼吸,饱满的弧度微微起伏,顶端深色的圆在黑色肌肤上若隐若现。
——这、这笨蛋大块头又要干什么?!
桑烈耳根轰地烧起来,之前的记忆一下子就追着桑烈穷追猛打。
他慌乱地别开视线,却控制不住用余光瞥见那诱人的起伏在视野边缘晃动。
结果也就这一会儿的迟疑,桑烈就眼睁睁看着纳坦谷单手托了托,将沉甸甸的浑圆更凑近些,低沉嗓音里带着安抚:“喝吧。”
桑烈:“…………”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他居然如此迅速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见鬼。
见鬼的喝奶啊啊啊!
桑烈又不是真的幼崽,桑烈只是因为灵力缺乏,所以身体缩小到了十几岁的样子而已!!!
“「等、等等!」”
情急之下,桑烈伸手直接抵住了对方的胸肌,一点都不想让对方靠近,他一点都不想被对方喂奶啊!
桑烈大声说:“「我不是要喝——!」”
话音未落,因为他直接一手按在了对方的胸口,一滴温热渗出,划过饱满弧线,在桑烈的手背上留下湿痕。
桑烈更崩溃了。
纳坦谷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无措,手臂却依然稳稳环着他,看起来就像是被小崽子弄的手足无措的雌父一样:
“怎么了?”
桑烈又气又急,整张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挣脱纳坦谷的怀抱跳起来,指着对方又指自己开合的双唇,金色眼眸里满是羞恼,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教我说话,我不是要喝那个!」”
语言不通的焦躁与屡被误解的羞耻让,小凤凰气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气势汹汹地瞪着纳坦谷裸露的胸膛,又飞快移开视线,耳尖红得滴血。
纳坦谷怔怔看着炸毛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