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蕊恼恨地咬了咬后槽牙,气急反笑。
“你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也难怪,能抓住瑞郎的心。”
林文英面上没有任何反应,袖子下的手,却微微攥紧。
“可惜了,你们两个,就算郎有情妾有意,但只要你还是个知伦常的,就不该再跟他在一起。”
萧明治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愤怒地看着她:“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里劝人家夫妻分离。你这么上赶着与人做妾,你家父母知道吗?”
四皇子府也有妾室庶子,但他父亲并不宠妾灭妻,那些妾室不敢冒犯,他对庶子庶女也没有太大的厌恶情绪。
可今日看到这个女人张狂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刻薄几句。
林文英瞬间沉了脸色,“明治,母妃是怎么教导你的?对妇人言语刻薄,是君子所为吗?”
萧明治有些委屈,“娘~,可,可她欺负你!”
看着护母心切的少年郎,秦红蕊的眼里划过一丝嫉恨。
“哼,我也不与你多说,只问一句,你父亲若是死在你丈夫的手里,你还能心安理得地跟他生儿育女吗?”
一瞬间,林文英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第5o7章噩耗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爹死在我丈夫的手里?”
她跟萧怀瑞虽算不得恩爱不疑,但以她对萧怀瑞的了解,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地杀了她爹。
她爹为人忠直,不知变通,此生最高的追求,恐怕就是撞死在金銮殿上,留下死谏的名声,青史留名。
见她满脸不信,却又十分慌张的样子,秦红蕊笑地十分畅快。
“这些天,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你竟然都没怀疑过吗?萧怀瑞为什么不让你出府?因为外面已经变天了啊!
皇太孙登基为帝,萧怀瑞被封为摄政王。
他们,都是在我百药门的扶持下才登位的。”
林文英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尚在,陛下怎么会直接传位于太孙殿下?”
秦红蕊的脸上带着得意。
“是啊,正常上位,满朝文武怎么会答应呢?所以,这不是得仰仗我们百药门啦!一碗毒药灌下去,管你面上端的多清贵,还不是匍匐在我们脚下!不过你爹的骨头确实算的上硬,萧怀瑞都把他赶出城了,他回来之后,还是撞柱明志。真是不知变通啊!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怜你们林家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
林文英面无表情地听着,眼泪什么时候掉下来,都不知道。
萧明治看的心慌,“娘,你别信她,她是坏人!坏人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外祖父肯定还好好活着,爹爹不可能逼死外祖父的!”
秦红蕊嗤笑一声:“你们爱信不信,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呢?你若实在怀疑,大不了自己逃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太孙登位,林御史撞柱金銮殿。”
如愿看到林文英的伤心,秦红蕊留下一瓶毒药,满意地走了。
“你若还有几分骨气,就该像你爹一样,直接去了。也算你林家家风清正,忠肝义胆。若没有,就一辈子窝在这后院,给你的杀父仇人养儿子吧!”
这话简直是锥心之言,萧明治哭着捂着他娘的耳朵。
“娘,不要听,不要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良久,林文英拉下他的手,哄着他道:“娘没事,快睡吧!”
到底是小孩子,被林文英哄了一会儿,就相信了一些,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而林文英,在黑暗中,一直睁眼到天明。
天刚微微亮,林文英便悄悄起身出了门。
外间两个丫鬟还在晕着,她昨天晚上心神巨乱,都忘了出来看看她们。
好在这屋子里有地龙,外间也不算冷,若是在廊下,恐怕睡这么一宿就冻死了。
林文英给两人盖了床被子,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她在丫鬟的房间里找了一身衣服,又给自己梳了丫鬟的髻,看自己没什么破绽了,才向府中后门走去。
后门亦有侍卫把守,但后门对着的街人烟较少,这段时间以来,王府也没出什么事,这些侍卫也没了最初的严谨。
见有小丫鬟往这边来,例行询问一番,得知这是王妃身边的大宫女要出去为王妃采买私密东西,又拿出了身份对牌,他们也就没阻拦了。
他们都是对牌不对人,再加上天蒙蒙亮,这些侍卫只看她是丫鬟打扮,就放行了。
林文英出了府就去了一家早点铺子,在早点铺子吃完饭,又去了茶馆。
喝完茶后,又去了酒楼。
待她在外逛了一天后再回来,就见儿子和萧怀瑞都在后门等着她。
“娘!你去哪里了?你怎么穿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