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摩挲着戒指内壁那行刻字,喉咙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我举起戒指,声音干涩。
沈思诺抿了抿唇,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尴尬
还有羞怯
店员说她移开目光,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别扭的迟疑,这种款式,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买一次。
一辈子。只能买一次。
我猛地抬头看向她
沈思诺似乎被我看得更加不自在,她转过头,假装去整理书桌,侧脸线条绷紧,语加快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觉得你应该有一个。
房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沈思诺你
她猛地打断我,像是怕我说出什么,语气恢复了点平时的冷硬,但底气不足: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愣了一下,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还没想好。
国外呢?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认真起来,有几个学校的项目和我的研究方向有合作,机会还不错。
我的心跳又开始失控。
她这是在邀请我?规划未来?
还没等我消化这个信息,沈思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看向我,语气是别别扭扭的郑重:
陆暖笙,虽然我觉得这很蠢,也很形式主义,毫无实际意义她顿了顿,耳根的红晕似乎蔓延到了脸颊,但如果你没有其他计划等毕业,我们可以去国外把证领了。
她说完,飞快地补充道:我就是觉得,别人都有,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免得麻烦。
领证?结婚?
我彻底石化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却连脖子都红透了的沈思诺,巨大的荒谬感阵阵袭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终于吗
我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她想和我结婚?向我求婚?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沈思诺看着我通红眼眶和要哭不哭的样子,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懊恼和不知所措。
她别开脸,生硬地说: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噗嗤我终于忍不住,又哭又笑地出声。这一刻,我觉得她别扭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我拿起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好。我听到自己带着浓重鼻音的回答。
沈思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抹如释重负的柔和。
那一刻,有什么坚固的东西,似乎在无声中融化了。
时间悄然滑入周末。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内容早已记不清,只记得散场时,沈思诺一直在吐槽电影的很多地方逻辑经不起推敲,说这种导演也能上桌吃饭,简直是行业黑幕。
我就这么听着,偶尔附和几句,我很难跟上她对思维,但在电影情感上的不足我也是有些意见。
兴许是聊的太投入,没现外面已经变天了。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敢不敢淋雨回去?我凑过去低声问她。
她没应,将外套罩过头顶,额外的将头顶的外套撑大了一些:进来。
一路狂奔回宿舍,两人都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
你先洗。沈思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有些沙哑。
我点点头,冲进洗手间。温热的水流冲刷掉冰冷的雨水和疲惫,舒适得让人叹息。我闭上眼,任由水流抚过肌肤,大脑放空,沉浸在一种久违的松弛感里。
或许是因为太放松,我忘了反锁门。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时,我惊得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
沈思诺站在门口。她也没穿衣服,湿透的长贴在光洁的肩颈上,水珠顺着流畅的腰线滑落。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掩饰。
一起洗吧,节省时间。她开口,声音被水声模糊。
隐隐想起之前我请求她一起洗澡被拒绝,我边任由她走进来将门关上,边调试着水温:之前不是不愿意吗?
听到我的问题,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她抬起眼,看向我。水汽让她的眼神显得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