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用最下流的方式定义了我们的关系,而沈思诺,用最残酷的方式,让这种定义和它的提出者,一起被抹去。
害怕了?她看着我的眼睛。
她利用的是人性的恶,是社会对失足少女的偏见,是网络暴力的不可控性。
她只是那个在幕后轻轻推了一把的人,而王倩,则是在自己选择的堕落道路上,被这股巨大的恶浪,彻底吞没。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心底却可耻地滋生出一股近乎病态的安心感。
因为她用行动证明了,她有能力,也有决心,清除掉一切威胁。
而我,只要顺从地待在她身边,就是安全的。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怜惜的残忍。
别怕。她说,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伤害你。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我总觉得沈思诺是死了好久的鬼。不管她表面上怎么装出温和得体,但当你碰到她的手时,就是会被凉的瑟缩一下。
那是一种,死去几百年才有的体温。
鬼是变不成活人的。所以,你不能奢求她有人的良知,人的内心,人的思想。
我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表示顺从,也表示彻底的沉沦。
第21章你成年了
王倩的生命也在短暂的唏嘘中彻底结束。
随之而来的高考压力,并没有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平和一些,反而沈思诺的控制欲更强了。
我像一只被逐渐抽空空气的玻璃罐里的昆虫,最初还能挣扎,后来便只能麻木地感受着氧气一点点消失。
起初,我还能用她是为我好和高考压力大来麻痹自己。
她制定的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对我学习方法的绝对主导这些我都忍了。
甚至,当她用那种近乎残忍的效率提升我的成绩时,我心底可耻地生出一种依赖
看,只有她能让我变好。
但这种自我欺骗,在她开始将手伸向我唯一的一点净土,我那所剩无几的社交时,彻底崩塌了。
第一个是李瑶。
一个周四的午休,李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暖笙,跟你说个事儿!我听说隔壁班那个谁好像对你有意思!上次还偷偷问我你喜欢什么!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尴尬,又有点少女本能的小小悸动,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沈思诺一眼。她正低头做题,仿佛没听见。
你别瞎说。我推了李瑶一下,脸上有点热。
真的!我骗你干嘛!李瑶挤眉弄眼,哎,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总比她话没说完,但眼神瞟向沈思诺的方向,意思很明显。
就在这时,沈思诺放下了笔,动作很轻,却让我的心猛地一跳。她没看我们,只是拿起水杯,起身去接水。整个过程自然无比。
但那天下午放学,李瑶的脸色就很难看。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暖笙,我以后可能不能常跟你一起走了。
为什么?
就我妈给我报了个冲刺班,放学就得直接过去。李瑶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我直觉不对。李瑶家条件一般,冲刺班费用不菲。但看她不愿多说的样子,我也没再追问。
第二天,我在厕所隔间里,无意中听到李瑶和另一个女生的对话。
我也没办法啊!沈思诺那天找我,说暖笙现在压力很大,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复习,让我识趣点,别总拿些无聊的八卦去烦她还说,她认识冲刺班的老师,可以帮我争取一个内部优惠名额我能怎么办?
她这也管得太宽了吧?!
唉,你别说了反正,以后还是少惹为妙。暖笙她自求多福吧。
我站在隔间里,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李瑶之后,是班长。
班长脚伤好后,因为换座位的缘故,和我们接触多了些。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有时看到我对着难题皱眉,会主动问一句需要帮忙吗?
沈思诺通常不会直接拒绝,但会在班长讲解时,用一种更简洁精准的方式瞬间秒杀题目,然后淡淡地说谢谢,懂了。
那种无形的碾压感,让班长几次之后,也讪讪地不再自讨没趣。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学霸之间的正常气场不合。
体育课是唯一能暂时脱离沈思诺视线的喘息时间。自由活动时,几个女生在踢毽子,招呼我一起。
我很久没参与集体活动了,心里有点痒,犹豫地看了眼看台方向,沈思诺通常会在那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