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沈思诺,胸口剧烈起伏,今早她带给我的所有落差,化为愤怒冲垮了理智。
我去不去,我盯着她的眼睛,我自己决定。
沈思诺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她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短促,没有任何温度。
是吗?她轻轻反问,目光刮过我的脸,最后,落在我微微泛红的眼眶上,那你决定吧。
她说完,不再看我,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暖笙你你没事吧?江云漪担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小心翼翼。
我猛地回过神,看着江云漪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沈思诺离开的方向。
我不是喜欢江云漪,我只是不想被她控制,我想和她单纯的,平等地在一起。
我想和她谈恋爱,是谈恋爱。
我我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我所以为的靠近,所以为的融化,不过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沈思诺的堡垒,依旧坚固如初。
而刚才我那可笑的反抗,或许在她看来,只是又一次证明了她的论断,她觉得我依旧是个需要被管教的孩子。
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却感到刺骨的寒冷。
暖笙?你你还好吗?江云漪担忧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僵直中唤醒。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关切,你你和沈思诺没事吧?
我猛地回过神,对上江云漪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和酸楚。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关心我。而我,却可耻地利用了她的关心,作为向沈思诺示威的工具。
没没事。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对不起,云漪姐,吓到你了。
没事就好,江云漪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微蹙,她她平时也这样吗?对你
她就那样。我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无力地解释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周末的话剧社我可能真的去不了,最近有点累。
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个声音在尖锐地嘲笑自己。
陆暖笙,你还是屈服了。
你甚至不敢接受云漪姐正常的邀请,因为你怕,怕激怒沈思诺,怕她再也不理你了。
江云漪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温柔: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散心了,随时找我。别太勉强自己。
嗯谢谢云漪姐。我我先去上课了。我仓促地说完,几乎是逃离了江云漪让我自惭形秽的关怀。
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
我后悔了吗?好像也没有。那种被完全掌控的窒息感是真实的愤怒。
但我更害怕了。害怕沈思诺接下来的反应。是更长时间的冷暴力?
什么都好,只要别是冷暴力。
然而,一整天过去了,风平浪静。
沈思诺没有给我一条消息,没有打一个电话。晚上我回到宿舍时,她已经在书桌前了,和往常一样在看书,听到我进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上那场冲突从未生。
这种死寂的平静,比任何暴风雨都更令人窒息。
我知道,她在等我妥协,等我像往常一样,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压力,主动去认错,去求和。
但我很清楚,不能再这样了。
如果我想和她有未来,哪怕是一种扭曲黑暗的未来,也必须是建立在某种平等之上。
我不能永远活在她的控制里,那不是我要的我想,其实这也不是她要的
她只是还没现罢了。
我必须让她明白,我需要尊重,需要哪怕一点点,自主的空间。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度过了接下来的三天。
这三天,是我们相识以来,最煎熬的三天。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有任何交流,眼神偶尔碰撞,也迅避开。
她依旧精准的为我做着一切,比如准时的饭菜。但不再有任何言语。
我拒绝了江云漪几次邀约,一方面是确实心神不宁,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守节,我不想再因为任何外人,激起沈思诺更极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