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诺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揭穿的恼怒,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还有呢?她淡淡地问,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还有?我愣住了。
我吸了吸鼻子,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一开始以为,你只在认识庄静的时候开始布局,现在想来是在更久以前甚至你帮助张薇,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你不恨张薇,这样就没动机,也显得你更无辜
我想起那次在食堂,她和张薇都对峙,猛的深吸一口气:可能张薇最初偷钱也和你有关你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苏粒有多少钱,你可能早就察觉到她最近手头紧虽然最后决定在她,但你也推波助澜了
我把心底最深的恐惧,血淋淋地剖开,摊在她面前。
说完这些,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无声的流泪。
沈思诺沉默了。
她看了我很久,久到我都以为时间停止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极淡的满意。
都说对了,但不全。她轻轻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不全?
她承认了!她亲口承认了!
为什么不全?
她到底还做了什么?
所以我声音抖,你对我好是因为
因为你不一样。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神近乎偏执:陆暖笙,你是我选中的人。
选中的人?
我大概是疯了,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恐惧困惑和一点点畸形的满足感
她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嘴唇在和我的唇瓣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停住,声音低沉,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别想逃。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再也无法摆脱她了。
之前的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考验。而现在,考验结束,她认为我通过了。
于是,她收起了冰冷的伪装,露出了更具侵略性的温柔。
更真实也更危险。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美丽、平静,此刻却让我实实在在的感到恐惧。
教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冷风带过的树枝,敲打着玻璃,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引来更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反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没有立刻退开,反而维持着那个极近的距离,目光一寸寸地掠过我的眉眼、鼻梁,最后,定格在我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她的眼神太过具有侵略性,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件被剥去所有伪装的物品。
羞耻感和一种诡异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烫。
那天晚上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你喝醉的那晚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羞耻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夜晚,像潮水般瞬间涌入脑海。
我搂着她的脖子哭泣,撕扯她的衣服,而她冷静地制止了我,说现在还不行。
没做完的事她的指尖,不知何时轻轻抚上了我的下颌线,动作缓慢,力道却透出不可抗拒的。
那力道迫使我抬起头,与她对视。她的指尖所过之处,看似没留下什么,却灼得我皮肤麻。
我们以后,慢慢做。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恐惧和难以言喻的期待疯狂蔓延,我找不回我的理智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不出来。
我一定是疯了,面对一个杀人凶手
我竟然会有反应
说完这句话,她终于微微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但那只手却依旧停留在我的下颌上,带着宣告所有权的意味。
冷吗?她忽然问,目光扫过我因为紧张而有些抖的肩膀。
没等我回答,她已经伸手,将她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米色外套拿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我的肩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那股熟悉的薄荷香,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我包裹。
穿上。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伸手拢紧了外套。宽大的外套将我整个人罩住,仿佛被打上了她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