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言语和眼泪都无法真正触碰到她,那就选择更疯的方式
我抬起依旧有些抖的手,伸向她的领口。触碰到她颈下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的呼吸似乎有瞬间的凝滞,盯着我的眼神骤然加深,像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举动。
我没有犹豫,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颗纽扣,用力一扯。线绷断裂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纽扣崩开了。更多的肌肤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一种脆弱又凌厉的美感。
沈思诺没有动。没有阻止,也没有迎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着难得一见的耐心。
她似乎在等待,等待看我到底敢做到哪一步。
我的手指颤抖着,移向第三颗纽扣,心跳快得要炸开。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它时
沈思诺的手动了。
她那只刚才还捏着我下巴的手,倏地滑下,精准地探入了我的衣摆下摆!
冰凉的指尖毫无预兆地贴上我腰侧敏感的皮肤,激得我猛地一颤,倒吸一口冷气,解纽扣的动作瞬间僵住。
就这么想证明?她凑近我的耳边,气息灼热,声音却冷得像冰,证明自己?
她的指尖在我腰侧缓慢地游走,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战栗和羞耻的红晕。
那不是爱抚,更像在检查一件物品的质地。
用你这具连自己都厌恶的身体?她轻笑,那笑声又低又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哽咽,所有的挑衅都消失了,只剩下破碎的哀求,你明明你明明也是在意的为什么非要说得这么难听
为什么非要在我试图靠近的时候,用最尖刻的话语把我推开?
为什么非要在我露出一点点真实的时候,告诉我这很难看很廉价?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
啪!
整个房间猛地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跳闸了?还是停电了?
所有光线瞬间消失,视觉被彻底剥夺。
窗外也没有月光,浓重的墨吞噬了一切。
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绝对寂静中无限放大,敲打着鼓膜。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像一个催化剂。
我感觉到沈思诺贴在我腰侧的指尖顿住了。她似乎也因为这骤然的黑暗而有一瞬间的停滞。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我们交错起伏的呼吸声。
在黑暗中,我仿佛能感受到她落在我脸上的复杂的视线。
我慢慢地向前倾身,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是一个近乎依赖的姿势,在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的姿势。
她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动。她的身体似乎比刚才更加僵硬。
我弟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抽干所有力气的虚无,不是我妈以为的那样,失踪了。
我感到她抵着我额头的肩膀,肌肉瞬间绷紧了。
我知道那个旧冰箱门从里面打不开。我骗他进去的我的声音开始抖,那些被深埋了十几年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捉迷藏我听到他在里面哭拍门喊我姐姐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她肩头单薄的衣料。
我没有开门。我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刺眼却冰冷彻骨的午后,甚至用铁丝别住了把手,以防他出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我爸妈找不到他的因为当天下午垃圾车就会来,把那台冰箱销毁回收我哽咽着,肩膀微微颤抖。
黑暗里,只剩下我破碎的抽泣声。
沈思诺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在黑暗中倾听我血淋淋的诉说。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有任何反应时,我感觉到她一直贴在我腰侧的那只手,极其缓慢地抽了出去。
然后,那只手抬起来,没有落在我的头上,也没有拥抱我,而是轻轻覆在了我抵着她肩膀的手背上。
她的掌心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一丝凉意,但那种沉稳的力量让我心安了不少。
她没有说话。没有惊呼,没有质问,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