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说话,关我什么事。我生硬地打断她,语气是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尖刻。
李瑶愣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后悔自己的失态,却无法控制那股翻涌的酸涩。
我开始无法控制地去观察她。
以前我也经常爱观察她,但那时我怀疑她是个杀人凶手,我怀疑她和受害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现在,我观察她是为了确认和班长讨论班务时有没有过度亲密,观察她给其他同学讲题时有没有过于耐心
以前我观察她,是为了确定她是个杀人犯
现在我确定了,
确定,以及肯定
但我并没有停止观察她
原因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我好像
爱上了一个杀人犯
确定,以及肯定。
我现自己变了。我变得焦躁易怒,注意力无法集中,成绩也开始下滑。
新同桌被我莫名其妙的低气压吓得不敢跟我多说话。李瑶也渐渐不再找我闲聊。
我变成了独来独往的陆暖笙,现在的我和现在的沈思诺,似乎交换了位置,她变得身边总是围着人,而我变得孤僻了。
甚至比开始更糟。因为那时我心里没有期待,而现在,我心里有一个被她强行剥离后留下的空洞,呼呼地漏着风,急需有人来修补。
但显然不可能
于是我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好事。我摆脱了一个控制狂,一个危险的疯子,我应该庆幸。
可是,为什么当我看到她平静地走过我的座位,我的心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为什么当我看到可能有男生靠近她时,我会恐慌得几乎要窒息?
那个周五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我因为心情郁结,一个人躲在体育馆后面的看台角落呆。
突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沈思诺和那个篮球队长。他们似乎刚从体育馆里出来,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说话。
周日决赛,你真的不来看看?给我们队加加油呗?男生的声音带着热情和一点暗暗的期待。
沈思诺的声音平静:我周日有事。
哦这样啊。男生的失望很明显,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那下次有机会再说?
嗯。沈思诺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将沈思诺额前的一缕碎吹到了眼前。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将头别到耳后。
那个男生几乎是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似乎想帮她。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沈思诺头的一瞬间
沈思诺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的眼神倏然变冷,虽然只有一瞬,立刻就恢复了平静,但那股寒意,清晰得让我这个旁观者都心里一凛。
男生的手僵在半空,显然也被她瞬间的气场变化吓到了,尴尬地缩了回去,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