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那张扭曲的笑脸在眼前晃动,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视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
四个壮汉松开手时,她腿一软跌坐在地,手指在冰冷的地板上徒劳地抓挠,却连捡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唉,只是可惜了。
何深蹲下身,用针管轻佻地戳了戳她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恶意的戏谑。
你说明天头条会怎么写呢?「秦氏集团千金意外猝死老宅」嗯?
秦言的瞳孔骤然收缩,挣扎着想张口怒骂,喉咙里却只能出嗬嗬的气音。
何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低笑一声。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女朋友,叫林疏棠是吧?
何深捻着下巴故作沉思,啧,林疏棠林疏媛,呵合着是两姐妹?这世界可真小。
何深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秦言,脚尖碾过散落的文件。
你说写你怎么个死法好呢?是写你不堪压力自杀,还是失足摔下楼梯?你挑一个,舅舅帮你跟记者说。
警笛声刺破深夜的寂静时,林疏棠的心脏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线人传来的消息像淬了毒的针秦言就在何深的郊区别墅,每个字都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越野车在盘山路上疯狂提,轮胎碾过碎石路的颠簸震得她指尖麻,却握得更紧了腰间的配枪。
枪套的金属扣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冰凉的镇定,可警灯在车窗上投下的红蓝光影,却让她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秦言的脸。
各单位注意,目标别墅三层,东南角窗户亮着灯,准备突击!
耳麦里传来沈之川的指令,林疏棠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时,夜风灌进警服领口,凉得刺骨。
破拆工具撞碎门锁的巨响里,林疏棠第一个冲了进去。
客厅里散落着翻倒的酒瓶和文件,浓烈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二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枪上膛,动作干脆利落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指尖的颤抖根本压不住。
二楼书房!
队友的吼声刚落,林疏棠已经踩着楼梯扶手滑了上去,警服外套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你敢动她试试
秦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句话,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
动她?何深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笑得眼角堆起褶皱。
等你死了,一个小警察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说不定她也能很快去陪你呢。
他踢了踢秦言的小腿,见她已经没力气反抗,便直起身拍了拍手。
行了,别让她在这碍眼,处理干净点。
就在这时,林疏棠砰!的一下踹开了书房门,皮鞋碾过门槛碎玻璃的声音混着警灯的嗡鸣,在空气里炸开一片尖锐的紧张。
林疏棠举着枪的手臂稳得没有一丝颤抖,枪口稳稳锁定在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身上。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警服外套被夜风掀起边角,露出里面湿透的衬衫刚才翻墙时沾的露水还没干,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可她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何深!放下人!都不许动!
林疏棠的声音比警灯更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空旷的书房里带着回声。
何深脸色骤变,握着针管的手朝秦言的脖子猛地一扎,秦言疼得闷哼一声,林疏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别过来!谁敢动我!我现在就杀了她!
何深嘶吼着,另一只手抓着秦言的头往后扯,针管又深了几分,我现在就弄死她!
你再动就开枪了!
林疏棠缓缓压低重心,枪口始终锁定他的要害,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