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麽你?果然,话都说不好,结结巴巴的,我就说你这嘴巴不行吧?”
“你这臭小子敢骂我?!”
“怎麽啦?我就骂了,这里谁都不骂,骂的就是你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你有本事打我呀?略略略……”
少年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扒着眼皮,对男人吐舌头。
男人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鼓着眼睛,伸长手臂用力向少年挥过去。
少年顺势向一旁闪躲过去。
男人的手臂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啊——疼疼疼……”
手下用力,男人疼得半弯下腰,嘴里直喊疼。
“还打麽?”孟流光立在男人身前,垂下眸,轻轻问道。
“不打了,不打了……”
“向他道歉。”
孟流光目光转向少年,眼神闪了闪。
男人疼得酒醒了一大半,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诽谤,不该动手打人,我错了……”
“请您原谅我……”
“哼,勉为其难原谅你。”
少年双手环胸,昂着头,卷得蓬松的头发像头小狮子。
“真不好意思——我这就带他走。”
朋友从孟流光手中拉走脸色发由红转白的男人,渐渐走远。
江岁晚无声地围观了这场闹剧,望着男人走远的身影,神色不明。
“今天小爷我心情好,算他走运。”
少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想要趁机开溜。
“齐诚。”
背後一道声音令名叫齐诚的少年身体一僵。
“哈哈丶流光哥……哈哈丶好巧呀。”
齐诚僵硬地转过身子,尴尬地摸着後脑勺,眼神闪躲,像是被教导主任抓住的逃课的学生。
——虽然孟流光不是教导主任,但齐诚确实是逃课的学生。
“又逃课了?”
虽然语气并没有什麽起伏,表情也没什麽变化,但齐诚还是从孟流光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丶堪比学校教导主任的压迫感。
“这不是,那个,学校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嘛……”
齐诚讪笑。
“嗯?”
“啊——就是——好吧,我确实又逃课了……”
向来牙尖嘴利丶深谙语言之艺术的少年难得一时语塞,吞吞吐吐,不敢擡头。
好久都没翘过课了,难得翻墙出来一趟,怎麽偏偏就撞见流光哥了。
乐极生悲丶时运不济啊……
“你们认识?”
见孟流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不知名的少年身上,江岁晚适时地插嘴。
“嗯。”孟流光点点头,“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