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自家哥哥蓄意勾引,再加上段君立有意转移注意力,这一发撸出来後,可算是消停了。
空气里全是情欲的味道。
段执宜这才躺在床上高声吩咐外面的下人打热水来。
屋外,段嗣昭和段克权一听到世子这带了几分媚态的低哑嗓音,顿时心里又酸又痛。
怎麽会是老三那混蛋捡了便宜呢?
世子怎麽就挑了那个笨蛋而不愿意要他们呢?
段克权实在是想不通,终是憋不住吐槽:“难不成世子就喜欢笨蛋?”
段嗣昭酸里酸气地应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世子分明就是嫌他俩心思太多了,才挑了这个最笨丶最好拿捏的老三下手。
隔了会儿,下人提着热水赶来。
房门一打开,屋里的热气就泄了几分出来。
段克权醋坛子翻了,当即忍不住阴阳怪气地低声说:“他妈的骚味儿呛人,门一开就晕得人脑壳痛。”
这话完全是夸大其词。
屋里虽说有味儿,可寝屋那麽大,门一开还有屏风挡着,哪儿就有那麽强烈的腥膻味儿涌出来了?
可段嗣昭的醋缸也翻了,硬是把空气中那点隐隐浮动的腥膻气闻出了弥天骚气的既视感,酸唧唧地嘲讽道:“也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射得快的人就是不一样。”
“可不就是。”段克权嫉妒到面目扭曲,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情敌,“老三估计现在鸡儿都痛了吧?就他这样能满足世子吗?”
俩男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诋毁着情敌,终于在满腔醋意中勉强获得了一点点可怜的安慰感。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段克权醋得就像个还没成熟的柑橘,一开口就酸得人脑壳都痛,“笑笑笑!射得那麽快,也就只有逗世子大笑才能弥补「鸟快弓藏」了。”
段嗣昭也醋天恨海,酸气冲天地低声嘲讽道:“深更半夜,扰人休息,毫无廉耻!”
过了不知多久,屋里终于沐浴完毕,接着熄了灯。
俩男人看着黑掉的寝房,心里比屋檐外飘荡着的雪花还要冷。
一个个像哑了火的炮膛,说不出话了。
过了不知多久,段克权才说了句:“走吧。”
段嗣昭杵着不动,愤恨又凄楚地盯着房门不转眼。
段克权叹息说:“你难不成还想在这儿站一个晚上?世子根本不心疼咱们,就算咱俩在屋外冻死了,他估计也不稀罕看咱俩一眼。”
这确实是大实话。
可段嗣昭还是不想走,还想赌那一点点稀薄的垂怜。
段克权才没心思管老大的死活,但如今老三势头正猛着,眼看着自己跟老大都不得世子欢心,倒不如他俩先联手把老三给拉下来。
怀着这种心思,段克权才出口提醒道:“天儿这麽冷,在这儿站一晚上肯定得冻出毛病来,到时候除了便宜了对手,还能得到什麽好?”
段嗣昭想想也是这个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苦肉计。
俩人又醋又不甘心地一起往院子外面走,就像两颗大号柠檬在雪地里狼狈地滚动。
段克权低声商议道:“当务之急,得搞清楚老三是怎麽重获世子欢心的。他那麽一个蠢货都能让世子回心转意,没道理说咱俩加起来还不如他。”
段嗣昭深以为然,连老三那种蠢人都能赢得世子欢心,没道理说他和老二还不行。只要找到了老三讨好世子的办法,他跟老二肯定做得比老三好。
漫漫雪夜里,两个喝了一晚上醋的哀怨男人就这样暂时结了盟,阴暗地计划如何比老三更风光地爬上世子的床。
次日。
段执宜照常洗漱穿戴完毕,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杵在外面,不由得嗔道:“你又来做什麽?”
来者正是段嗣昭。
被心上人这麽赤裸裸地嫌弃,段嗣昭心里刺了一下,强撑出一抹笑说:“我来给世子请安。”
“请安?”段执宜神色相当微妙。请安一般限于晚辈与长辈之间。老大跟他是平辈,有什麽好请安的?
段嗣昭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辩解道:“世子贵为府中少主,我虽是有幸占了一个「兄长」的名头,但终究是尊卑有别,每日来请安也是应该的。”世子不是老嫌他表现得不够尊重吗?那他就把世子捧上天去,面子给得足足的。只要世子愿意原谅他,就算要他低到尘埃里他也心甘情愿。
段执宜被捧得一愣一愣的。虽说老大这捧人的方式实在是过于露骨,但架不住效果好呀。
回府这麽些日子,段执宜也算摸清了这仨养兄弟在府中的地位。
老大算是最得人心的,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的大多数都很看好他,也很服他。
要是老大对他表现得恭恭敬敬丶服服帖帖的,那这在府中带来的效果非同一般。
段执宜难得看老大顺眼了一点,带了几分揶揄道:“大哥若真是诚心敬我,那日後就每日来问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