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字字句句,听起来都是关心、是信任、是鼓励!”
“可这字里行间透着的,全他娘的是威胁!是勒令!”
“是让我高育良立刻、马上给李达康松绑!”
“一得给他放权!二不得掣肘!”
“还什么‘配合支持好我的工作’?”
“又什么‘一个班子的同志’?”
“狗屁!”
“通通都是狗屁!”
“合着,就他李达康是亲娘养的呗?”
说着,高育良猛地抬起头,眼中越。
“他赵立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难道我高育良会看不穿?!”
“他以为,我在汉东,只能依靠一个梁群峰!”
“他以为梁群峰退了,我高育良就无依无靠了。”
“我就得低下头,俯下身子,磕头捣蒜,任他摆布?”
“说白了,他不就是想看着李达康在继续吕州做大!”
“然后看着我高育良和那李达康斗!”
“闹得越大越好,斗得越狠越好!”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到时候,不管是我败走麦城,还是那李达康折戟沉沙。”
“他赵立春,始终都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裁判!”
“如此一来,吕州的政局就得仰仗他赵大书记‘从中斡旋’。”
“我看看似坐镇一方,实际上呢?”
“他这是把我们当成他权力棋盘上互相撕咬的棋子!”
“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搞他的平衡术!”
“最终的结果,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们都得任由人家摆布,还得感谢人家赵书记的‘呵护维系’之情。”
“同伟,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力!”
“这就是省委书记的含量!”
“大龙目前的zzst,就是一把手几乎拥有绝对的权利。”
……
办公室内死寂一片,只剩下下高育良粗重的喘息声。
祁同伟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慌。
他太了解高育良的书生意气,也太了解赵立春的权术艺术了。
更太清楚高育良此刻面临的巨大压力,与憋屈了。
前世,老师是何时顿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