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样吗?”
梅比乌斯轻声问道,目光从病床上移开,落在一直守在床边的帕朵身上。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报告边缘,指节微微白。
帕朵摇了摇头,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凝视着仿佛与世界隔绝的庄姜,喉头滚动了一下。
“博士老大他”
声音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一周了。
整整七天,庄姜就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老大!”
帕朵突然扑到床边,双手紧紧攥住被单,“你清醒一点啊!”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不就是变成怪物吗?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啊!”
往日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
帕朵想说很多话,可看着庄姜毫无反应的样子,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庄姜的手背,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明明明明是你把我从街头捡回来的。”
帕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给我热饭吃,让我能躺在阳光下打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现在你变成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床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帕朵突然抓住庄姜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温度,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老大,求你了看看我好不好?”
梅比乌斯站在窗边,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紧蹙的眉头间刻着深深的沟壑,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手臂。
这个向来冷静的科学家此刻也显露出罕见的焦躁。
“人类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不解。
在她看来,生命的形式不过是容器,重要的是其中承载的意识。
但庄姜似乎将“人类”
这个标签看得比生命本身还要重。
“帕朵。”
梅比乌斯走到少女身边,动作略显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他点时间。”
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那家伙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帕朵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