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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阿波尼亚的戒律（第4页）

血从指缝间渗出，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这种肉体上的疼痛反而让他好受些。

如果我选择后者。

他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代价是什么？

阿波尼亚轻轻摇头，灰棕色的丝在阳光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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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代价，而是解脱。

她停顿了一下，一片花瓣飘落在她的掌心，就像承认自己无法举起一座山，转而选择移开一块石头。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

石像在变幻的光线中似乎微微晃动，庄姜眨了眨眼，确定那只是错觉。

但当他再次看向石像时，现那个模糊的微笑确实更加明显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

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掌心的伤口已经开始完全恢复了。

阿波尼亚点点头，她的身影在热浪中显得模糊。

时间是我们最富足也最匮乏的资源。

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拨动手腕上的念珠，但记住，当你在十字路口犹豫时，命运之轮仍在转动。

庄姜感到一阵刺痛，但同时也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谢谢你，阿波尼亚。

他的声音真诚而平静。

修女微微颔，重新转向石像，她的手指继续描摹那些古老的纹路，仿佛那里面藏着宇宙的所有秘密。

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投下细小的光斑。

庄姜转身准备离开，靴子踩在枯叶上出清脆的碎裂声。

走出几步后，他忽然停下，回头问道：这尊石像是谁？

阿波尼亚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有人说他是先知，有人说他是罪人。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在命运面前做出选择的人。

庄姜凝视着石像模糊的面容，忽然觉得那轮廓有几分熟悉。

阳光的角度再次变化，石像的阴影延伸到他脚下，像是一条邀请他踏入的道路。

或许你说得对。

他转身，目光不再迷茫，嘴角浮现出一丝坚定的微笑，也许我能让这条路走得不一样。

阿波尼亚轻轻点头，阳光透过她的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转身面向石像，双手交叠于胸前，低声念诵着最后的祷词。

她的声音与风声融为一体，几乎分不清哪是祈祷，哪是大自然的低语。

愿你的道路，不再孤独。

当庄姜走出很远，再次回头时，看到阿波尼亚仍然站在石像前。

阳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与石像的阴影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而在她面前，那尊石像模糊的面容上，似乎浮现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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