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指挥官的命令在领域外响起。
能量武器射出的光束在触及领域边缘的瞬间湮灭,如同从未存在。
实弹武器射出的子弹则像是失去了所有动能,无力地掉落在领域边界,出一声轻微的“嗒”声后便再无声息。
“撤退!是律者!”
指挥官惊恐地喊道,但为时已晚。
劳拉的目光转向他们。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随着她的注视,无形的领域向外扩张了一米,将那些士兵纳入其中。
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动作凝固,生命在瞬间被剥夺。
她继续向前行走,身后留下永恒的静默。
医院的走廊变成了死亡的画廊,各种姿态的雕像凝固在那里,诉说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慌与不解。
劳拉的目光扫过他们,却没有停留。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夺走了她唯一的亲人,现在,轮到她了。
但这还不够。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的景象更加混乱。
车辆停滞在道路中央,一些人试图逃离,一些人则好奇地观望。
但随着劳拉的出现,一切都归于寂静。
街道上的喧嚣被彻底抹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抬起手,并非向着任何具体的目标,而是向着这个世界本身。
一种无声的呼唤,一种对毁灭本质的共鸣,以她为中心,如同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般荡漾开来。
大地回应了她的呼唤。
城市街道的沥青路面开始龟裂、拱起,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沉睡中被唤醒,试图挣脱大地的束缚。
一只覆盖着惨白甲壳、边缘闪烁着不祥紫色光芒的巨爪猛地撕裂了路面,带着碎石与尘土探出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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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更多这样的爪子,更多形态各异的扭曲身影。
数不胜数的崩坏兽从城市的伤痕中钻了出来。
它们有的体型较小,如同被放大并异化的昆虫,四肢着地,行动迅捷,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唾液;
有的则更为庞大,如同披着厚重甲胄的巨象,每踏出一步都让地面震颤,粗壮的尾巴扫过之处,残存的墙壁如同纸糊般倒塌。
它们的眼中无一例外地燃烧着或猩红或幽紫的光芒,那是纯粹的、对生命与秩序的憎恶。
它们仰头出无声的咆哮——在劳拉的绝对寂静领域内,连这些怪物的怒吼也被剥夺,只剩下狰狞的动作,仿佛一幕诡异的哑剧。
而这,仅仅是开始。
那些在劳拉领域扩张初期便被剥夺了生命的人们,那些凝固在原地、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姿态的“雕像”,此刻也开始生了变化。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第一次打破了领域的绝对寂静——那是骨骼在强制扭曲下出的声音。
一具具尸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扭动,它们僵硬的关节违反常理地活动起来。
皮肤变得灰败,或是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
眼中最后的人性光彩彻底湮灭,被空洞的、或是闪烁着与崩坏兽同源光芒的瞳孔所取代。
他们,或者说“它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动作起初有些滞涩,但很快变得协调,甚至越了生前的灵活。
死士,诞生于逝者躯壳的杀戮兵器,加入了这场无声的盛宴。
低等的崩坏兽与新生的死士们如同潮水般向领域之外、那些尚存生命与声音的区域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