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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续生 张佐 陆鸿渐 贾耽 治针道士 贞元末布衣 柳成(第2页)

他在客栈里住了有半年光景。转眼到了秋天,正是天高气爽、秋风萧瑟的时候。树叶枯黄,纷纷飘落,天空显得格外空旷寂寥,一群群大雁排着队南飞,叫声凄清。这天,这布衣汉子又喝了点酒,站在客栈院子里,望着这肃杀的秋景,忽然悲从中来,仰天长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把衣襟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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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一个看门的老头儿觉得奇怪,就过来问他:“这位客官,好端端的,您哭什么呀?”布衣汉子抹着泪说:“老丈啊,您不知道。我来这天地间,已经度过一百三十个春秋了!每当看到春天暖阳和煦,春风温柔,百花盛开,莺歌燕舞,我就忍不住满心欢喜快乐。可一到这秋天,万物凋零,我就没有一次不伤感悲痛的。我悲的不是这秋天啊,我悲的是人生!青春年少时,多像这生机勃勃的春天;可一旦老迈龙钟,可不就跟这肃杀的深秋一模一样吗?”说完,他悲声吟诵道:

“阳春时节天地和,万物芳盛人如何。素秋时节天地肃,荣秀丛林立衰促。

有同人世当少年,壮心仪貌皆俨然。一旦形羸又白,旧游空使泪连连。”

那看门老头儿听了这诗,感同身受,想起自己一生的辛酸,也不禁老泪纵横,湿了衣襟。

布衣汉子见他落泪,似乎触动更深,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带着醉意和一种看透世情的苍凉,更大声地吟道:

“有形皆朽孰不知?休吟春景与秋时!

争如且醉长安酒,荣华零悴总奚为?”

这几句诗,带着一股子狂放和洒脱。看门老头儿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悲戚一扫而空,竟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得好!争如且醉长安酒!管他娘的荣华零悴!”他一把拉住布衣汉子的手,“走!老哥儿,今儿我请你!咱们喝个痛快!”两人勾肩搭背,大笑着走进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

过了几天,客栈里的人现,这个神神秘秘、吟诗喝酒的布衣汉子不见了。后来有人说,在遥远的西蜀江边,见过一个像他的人,对着江水独酌,吟的似乎还是那悲秋的诗句。

故事七:柳城——画中游

贞元末年,开州有个军将叫冉从长。他为人豪爽大方,仗义疏财,特别喜欢结交读书人和有本事的人,无论是儒生还是道士,都愿意到他府上作客。他家常常高朋满座。

有一天,一个叫宁采的画师,给冉从长画了一幅《竹林七贤会》的画,画工非常精湛,人物栩栩如生。冉从长很高兴,请了郭萱和柳城两位秀才来赏画。这郭、柳二人都是年轻气盛,平时就喜欢互相较劲。大家正欣赏着画,柳城忽然眯着眼看了看画,对冉从长说:“冉将军,这画画得确实好,人物形态姿势都巧妙,可惜啊,少了几分神韵意趣。今天我想在您面前露个薄技,不用任何颜料,就能让这幅画变得比现在精彩十倍!您信不信?”

冉从长大吃一惊:“柳秀才?我认识你这么久,可从没听说你还有这本事?不涂颜色,这怎么可能?”旁边的郭萱一听,拍着巴掌大笑起来:“哈哈哈!柳兄,你这牛皮吹得也太离谱了吧?哄三岁小孩呢?”柳城被他一激,来了脾气:“郭兄若是不信,敢不敢跟我打个赌?”郭萱也是个不服输的:“赌就赌!我押五千钱!赌你办不到!”冉从长见两人较上劲了,笑着说:“好!我来做保人!”

柳城见赌约已成,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诸位看好了!”说完,他竟纵身一跃,朝着墙壁上的那幅《竹林七贤会》扑了过去!更令人惊骇的是,他的身体在接触到画纸的瞬间,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没入了画中!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冉从长和郭萱连忙扑到画前,那画好好地贴在墙上,他们用手在画面上仔仔细细地摸索,怎么也找不到柳城的踪迹。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画里突然传出了柳城清晰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喂!郭兄!这下你信了吗?”那声音,分明就是从画里面传出来的!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众人正屏息凝神地盯着画,忽然,一道人影从画中飞掠而出,“啪嗒”一声,轻巧地落在了地上——正是柳城!只见他脸色微红,气息略促,指着画上竹林七贤中阮籍的画像说:“唉,时间有限,功夫只够把阮嗣宗的神韵稍微改得生动一点,其他人还来不及弄。”

众人听他这么说,赶紧凑近画仔细看。果然!画上的阮籍形象似乎真的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那嘴唇,微微张开,嘴角上扬,仿佛正在出他那着名的、睥睨世俗的长啸!那种狂放不羁、遗世独立的神态,比之前更加活灵活现,呼之欲出!画师宁采自己凑上去看了半天,也啧啧称奇,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手笔了。

冉从长看着柳城,心想这绝不是凡人手段,郭萱也为自己刚才的嘲笑感到惭愧,两人一起郑重地向柳城道谢。柳城只是笑笑,并未多言。过了几天,他便悄然离开了开州,不知所踪。当时在冉从长家做客的处士宋存寿,亲眼目睹了这桩奇事,后来常常对人说起。

故事八:吴堪与白螺姑娘

常州义兴县有个叫吴堪的小伙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县衙小吏。他从小父母双亡,也没兄弟姐妹,孤零零一个人过日子。虽然穷,但为人特别忠厚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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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堪家紧挨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叫荆溪。他非常爱护这条溪水,每天出门前,都要在门前溪边放些树枝石头什么的,挡住脏东西,生怕把溪水弄污了。每次从县衙办完差事回家,他总喜欢在溪边站一会儿,看看清清的流水,听听哗哗的水声,心里就觉得特别宁静舒坦。这习惯他坚持了好多年。

有一天,吴堪又在溪边呆,忽然看见水边有个亮晶晶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只洁白如玉的大田螺!螺壳光滑圆润,非常漂亮。吴堪很喜欢,就把白螺带回家,养在水缸里。

从这天起,怪事生了。每天吴堪从县衙疲惫地回到家,现冷锅冷灶不见了,桌上总是摆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吴堪一开始以为是隔壁好心的王妈妈看他单身可怜,过来帮他做的。他就买了点东西去谢王妈妈。

王妈妈听了,一脸惊讶:“小吴啊,你谢我做什么?我这些天没帮你做饭啊!倒是听人说,你最近找了个俊俏媳妇儿?手脚可勤快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呢!”

吴堪更糊涂了:“媳妇儿?没有的事啊!王妈妈您别逗我了。”王妈妈很肯定地说:“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每天你前脚去衙门,后脚就有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从你屋里出来,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穿着也鲜亮!麻利地做好饭,收拾好屋子,又回你屋里去了。不是你媳妇儿是谁?”

吴堪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只白螺。第二天,他假装像往常一样去县衙,走到半路就悄悄折回来,躲在王妈妈家,从窗户缝里偷偷往自家看。果然!快到中午时,一个穿着素雅衣裙、美若天仙的姑娘,轻飘飘地从他屋里出来,走进厨房,熟练地生火做饭。吴堪看准时机,猛地冲进家门,正好堵在厨房门口!

姑娘看见吴堪突然回来,想躲回屋已经来不及了,脸一下子红了。吴堪对着姑娘深深一揖,恭敬地问:“姑娘,您……您是?”姑娘见瞒不住了,大大方方地回了一礼,柔声说:“吴郎不必惊慌。上天知道你心地纯善,多年如一日地爱护这荆溪水源,在衙门里当差也勤勤恳恳,又怜惜你孤身一人,所以特意派我来与你相伴,照顾你的生活。望吴郎不嫌弃,收留于我,不必疑虑。”吴堪听了又惊又喜,连忙道谢。从此,两人结为夫妻,相亲相爱,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这白螺姑娘的美貌和贤惠很快在街坊四邻传开了。消息也传到了县太爷的耳朵里。这县令是个好色的土豪劣绅,听说吴堪这小吏居然娶了个天仙般的媳妇儿,顿时起了歹心,想把白螺姑娘占为己有。

可吴堪为人谨慎小心,办事勤勉,在衙门里从不犯错,县令一时也抓不到他的把柄。这县令眼珠一转,想了个毒计。他把吴堪叫到跟前,板着脸说:“吴堪啊,你在衙门当差也有些年头了,办事也算老练。本官现在急需两样东西:蛤蟆的毛,还有鬼的手臂!限你今天放晚衙之前交上来!要是交不出,哼,别怪本官按律治你重罪!”

吴堪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蛤蟆哪来的毛?鬼的手臂又去哪儿找?这分明是刁难!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脸色惨白,对妻子说:“娘子,我…我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县令要的东西,根本是人间没有的!”白螺姑娘听了,却莞尔一笑:“夫君莫急。若是别的稀罕物,妾身或许没办法。这两样东西嘛,我这就给你取来。”说完,她转身进了里屋。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小布包出来了,递给吴堪。吴堪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根纤细如绒毛的“蛤蟆毛”,还有一段黑乎乎、仿佛枯枝般的东西,想必就是“鬼臂”了。吴堪大喜过望,赶紧拿去交给县令。

县令打开布包一看,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挤出一丝假笑:“嗯…东西…算是齐了。你先下去吧。”心里却恨得牙痒痒,暗骂:“这小子还真弄来了?不行!得再想个更绝的法子!”

过了几天,县令又把吴堪叫去,阴森森地说:“吴堪,本官现在急需一头‘蜗斗’!限你立刻给我找来!要是找不到,或者找来的不对,你就等着掉脑袋吧!”蜗斗?吴堪听都没听过!他跌跌撞撞跑回家,把县令的新要求告诉了妻子,急得团团转:“蜗斗?蜗斗是什么怪物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白螺姑娘依旧从容淡定:“夫君别慌。这东西咱家有,不难取。”她说完,转身去了后院。过了好一阵子,只听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白螺姑娘牵着一头奇形怪状的动物走了进来。这动物大小像条大狗,模样也有点像狗,但仔细看又不太一样,头上似乎有点角状的凸起,眼睛贼亮。姑娘说:“这就是蜗斗了。”

吴堪看着这怪模怪样的“狗”,心里直打鼓:“这…这能行吗?它能干什么?”白螺姑娘笑道:“它啊,本事可大了!它能吃火!拉出来的粪也是火!你赶紧把它送去,别让县令等急了。”

吴堪硬着头皮,把这头叫“蜗斗”的怪兽牵到了县衙。县令一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胆吴堪!本官要的是神兽‘蜗斗’!你竟敢牵条癞皮狗来糊弄本官?说!这东西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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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堪赶紧回答:“回大人,它…它能吃火,拉的粪也是火。”

县令气极反笑:“吃火?好!本官倒要看看!”他立刻命衙役搬来几大筐木炭,在院子里点起一堆熊熊大火,命令道:“让它吃!给我吃!”

那蜗斗看见大火,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呜噜”一声,张开大嘴,像吸面条一样,“呼哧呼哧”几下,就把那堆大火吸了个一干二净!吃完,它尾巴一翘,就在光溜溜的青石板地上,噼里啪啦拉出一大滩燃烧着的、通红的“粪便”!

县令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更加恼怒:“混账!弄来这么个喷粪的畜生有何用?来人!快把这污秽之物给我铲掉!把这条怪狗打死!”他心想,正好借机作,治吴堪的罪。

衙役们赶紧拿着铁锹扫把去清理那滩“火粪”。铁锹刚一碰到那通红的火炭粪,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火粪竟然猛地爆炸开来!无数炽烈的火星像暴风一样席卷而起!火舌瞬间吞没了清理的衙役,紧接着引燃了旁边的文书房、大堂的木头柱子、门窗帘幕……浓烟滚滚,烈焰冲天!火势凶猛无比,迅蔓延,整个县衙都陷入一片火海!烟焰弥漫开来,甚至烧着了城门楼!

县令和他全家老小,连逃跑都来不及,全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成了灰烬!混乱之中,吴堪和他的妻子白螺姑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场大火之后,义兴县原来的县衙所在地成了一片废墟。后来重建县城时,就把新城往西边挪了一段距离。现在宜兴的老县城,据说就是这么来的。而荆溪边吴堪家的故事,也成了当地流传不衰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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