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的视线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从她包裹严密的衣着,到白嫩的手。
他起身,对着女孩说了句,“麻烦带我去趟卫生间。”
伊柔下意识看向肖禹,还不待肖禹开口,楚斯年对他说了句,“怎麽?别人活动还要看你脸色。”
肖禹赔着笑脸说:“伊柔,快带斯年去吧。”
伊柔这才听话地带着楚斯年去卫生间。
路上,两人走进的廊道很安静,廊道右旁眼花缭乱的绿植,与後方嘈杂的人声形成鲜明对照。
楚斯年回头看了眼,餐厅後门被服侍人员慢慢拉上,那些喧闹中掺着顽劣的话语便被彻底隔绝。
楚斯年说:“停一下。”
伊柔站住脚,懵懵看着他。
“手伸出来。”
伊柔有些犹豫,但想到刚刚肖禹对待他的态度後,便乖乖伸出手。
“肖禹私生活混乱,叫来的女孩不可能裹这麽严实。”他说着,轻轻握住伊柔的手腕,又以不可让人收回的力道控制住,揭开了一截衣袖,一直掀到上臂。
洁白的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露了出来,有一道长长的鞭痕没入衣服里。
楚斯年收回手,皱起眉,看着面前人迅速苍白的脸说:“你怎麽被他弄来的?”
伊柔紧紧咬唇,眼神有些慌和不安。
“如果你想逃出来,现在告诉我。你的人身安全乃至社交工作,都不会産生影响,包括你的家人朋友,我都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与正常生活权益。”
伊柔眼睛缓缓睁大,不安地动着眼球,“我…我…”她纠结着,苦恼着,脸上神情一变再变,“没事的,我…”
“我没有太多空闲去安慰你,了解你的心情,给我一句准话。”
伊柔突然低下头,斩钉截铁:“没事的!都是我自愿的。”
楚斯年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念了一串数字,“我的电话号码,记住了吗?”
伊柔茫然擡头,楚斯年闭上眼,又念了一遍,“记住了吗?”
伊柔小心翼翼地点头。
“我的话随时有效,带我去卫生间吧。”楚斯年说着,大步往前走。
肖禹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从他们初见时楚斯年就在他身上闻到了那股糜烂混乱的社会气息,藏在他那副看似温柔的外表下,格外令人作呕。
他曾向自己三番两次的表达好感,都被他三言两语混过去。他们二人的交际圈重叠性少,他就没有在意过。
但自瑞士一别後,肖禹就变本加厉地骚扰他,他一再严令拒绝的态度,都没有换来肖禹的消停。
他要是哪家无权无势的孩子,被肖禹绑回家都算轻的。
楚斯年回到餐厅,大家正聊得兴起,不时响起爽朗的笑声。
肖禹看了回来的伊柔一眼,伊柔便低下身拿起红酒,正要倒到杯子里,就被楚斯年截住。
他在她身旁站着,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她,那双拥有春海翻涌的眼睛,情愫与讥讽交缠迸发。
楚斯年接过她手里的红酒,在伊柔震惊的目光下,不轻不重地甩在价值近千万的古董桌上。
酒瓶微微晃动差点倒下,清脆的响声立马让嘈杂的餐厅瞬间安静。
他说:“好久没有喝酒,尝了下,很久没品过如此恶劣的味道。无论外表看上去多光鲜亮丽,这内里都难掩恶臭。”
楚斯年转眼看向肖禹,戏谑冰冷的目光让在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烂掉的东西不该摆在台面,看着就让人倒胃口,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