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粗暴地拖拽进密林深处,那只粗糙油腻的大手开始撕扯。
她踢打着,指甲在那人手臂上抓出血痕。
就在绝望没过头顶时,隔壁榴莲园里突然传来几个半大少年的笑骂声。
声音很近!
司机动作猛地一僵,警惕地擡头张望,咒骂了一声,终究不敢冒险。
他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脸,低声威胁:“敢说出去,弄死你!”
才悻悻地把她推出芭蕉林。
哑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裙子破了,膝盖擦伤,头发上粘着枯叶。
她想告诉水姐,可看到水姐在昏暗的灯下,对着几张催费单发愁,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一夜,她像惊弓之鸟,蜷缩在薄被里瑟瑟发抖,稍有风吹草动就惊醒,梦里全是那张狞笑的脸,和令人作呕的芭蕉腐臭。
第二天一早,王师傅的摩托车又准时停在门口。
哑女缩在门後,脸色惨白,死活不肯出去。
水姐不明就里,只当女儿病了。
王师傅却异常“热心”,提着一袋木瓜走进来,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敦厚笑容:“水姐,我顺道买的,给哑女削了吃吧。”
水姐连声道谢,哑女看着阿母感激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水姐不是寻常的母亲。她自己就曾被生活粗暴地侵犯过,对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
哑女连续两天拒绝上学,异常的眼神,终于让水姐警铃大作。
第三天清晨,当摩托的引擎声再次在门外响起时,哑女惊恐地抱住门框。
水姐蹲下身,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声音放得极轻:告诉阿母,怎麽了?
哑女擡起泪眼模糊的脸,对上水姐那双饱含担忧的眼睛。
所有的堤防瞬间崩溃,她“哇”地一声扑进水姐怀里,瘦小的身体剧烈抽搐,双手颤抖着,混乱又急切地比划着,将那场噩梦和盘托出。
水姐紧紧抱住女儿,牙关紧咬。
报警?没有实质证据,那王八蛋在村里还有“孝子”的名声,警察会信一个哑女的话吗?只怕反咬一口。
但放任?那就是把女儿往狼口里推!
一个念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第二天午後,水姐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故意在村里最热闹的杂货店门口招摇。
有人问起,她就扯开大嗓门,兴奋地嚷道:“回娘家去!哎呀,远着呢,中部,坐车得熬大半天!哑女一个人在家,劳烦各位多照应着点啊,有事打我电话!”
村里人纷纷应和:“是是是,放心回吧水姐!”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了小村的犄角旮旯。
夜幕低垂,哑女独自在小小的院子里,心不在焉地给狗添了点剩饭,又往浑浊的鲶鱼池里撒了把鱼草。
空气闷热,虫鸣聒噪。
水姐就藏在厨房旁边的偏房里,屏住呼吸,手里紧握着一根沉甸甸的木棍,眼睛透过门缝死死盯着院子。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黑影熟练地翻过低矮的土墙,正是那摩的司机。
他手里又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些廉价的零食。
熟门熟路,径直走向哑女的屋子,甚至没多看院里的哑女一眼。
哑女惊恐地想躲,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拖了进去。
门被粗暴地关上。紧接着,屋里传来挣扎的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水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悄无声息地摸到哑女房间窗外,借着月光,看见司机已经把哑女死死压在床上,一只手粗暴地按着她,另一只手正猴急地撩起她的裙子。
时机到了!水姐猛地踹开门,高举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颗急促後脑勺狠狠砸下!
“砰!”一声闷响。
司机身体剧震,动作顿住了。
他甩了甩头,竟然没倒!
缓缓从哑女身上爬起,他转过身,直勾勾盯向门口的水姐。
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那曾经敦厚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了句脏话:“水姐?你竟然在家?”
随即狞笑,“急什麽?你也想一起?不好意思,你太老了,老子只喜欢嫩的!”
水姐和哑女都吓得魂飞魄散!
她们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不是被赌掏空了的陈家豪。眼前这人敦实强壮。
水姐咬牙再次挥棍,却被他一擡手轻易格开!
木棍脱手飞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两个女人脆弱得像待宰的鸡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