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奸臣安禄山,自己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军阀,手下还养了一堆装神弄鬼的道士术士。
有一次,安禄山跟一个术士吹牛:“老子我见着皇帝老儿都不怵!可就是邪门,一见到李相爷,我这心里头就突突直跳,手脚凉,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术士为了拍马屁,神秘兮兮地说:“主公您别怕!您身上有五百阴兵护着呢!个个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就在您身边转悠!李林甫算个啥?”
安禄山半信半疑:“你说得跟真的似的,有本事让我亲眼看看李相爷的底细?”
过了几天,安禄山找了个借口,上表请宰相李林甫来赴宴。他让那术士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
李林甫气派十足地来了。那术士在帘子缝里只瞄了一眼,吓得脸都白了!等李林甫一走,他连滚带爬地出来,对安禄山说:“主…主公!吓死我了!李相爷刚进门那会儿,我瞧见…瞧见两个梳着双鬟的青衣丫环,捧着香炉先进来开道!您那些铜头铁额的阴兵护卫…我的妈呀,一看见李相爷的仪仗,跟见了鬼似的,‘嗖嗖嗖’全穿墙跳窗跑了!眨眼就没影儿了!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啊!这李相爷…怕不是天上的神仙官儿,暂时被贬到人间来的吧?”
安禄山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从此对李林甫更是又恨又怕。这术士的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反而坐实了李林甫在安禄山心中的“煞神”地位。
故事十四:桑道茂——预言奉天城与救命汗衫
唐朝奇人桑道茂,预言准得吓人。
盛唐县令的富贵子孙:盛唐县令李鹏,偶然遇见桑道茂。桑道茂对他说:“李县令,您这辈子官运就到这县令为止啦。不过您两个儿子,了不得!老大将来能当宰相),老二也能当上好几个大镇的节度使。子孙后代,富贵延绵百年!”后来果然应验:长子李石当了大官,子孙两代都中进士。次子李福,历任七个重镇的节度使,最后封了“使相”,地位极高。李福有八个儿子,三个中了进士,官至尚书、给谏、郡守,孙子辈也都穿红着紫。
未雨绸缪筑奉天:建中元年(o年),桑道茂一本正经地向唐德宗建议:“陛下,得赶紧把奉天城的城墙修得又高又结实!我看这地方风水好,将来能作‘王居’!”他还详细画了图,把城设计得像龟甲形状,里面分出六条大街。德宗平时就很信桑道茂,马上下令让京兆尹严郢调集几千民夫,加上军队士兵,一起去修奉天城。当时正是大夏天,热得要命,突然搞这么大工程,老百姓都莫名其妙,怨声载道。结果几年后,“泾原兵变”爆,叛军领朱泚(ci)占据长安,德宗仓皇逃出京城,唯一能去的、有坚固城墙保护的地方,就是桑道茂当年力主修建的奉天城!大家这才明白桑道长的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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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明寺僧的云梯与神风助阵:朱泚叛军围攻奉天城,情势危急。有个西明寺的和尚投靠了叛军,这人挺机灵,教叛军造了个攻城的大云梯,足有九十多尺高),上面搭着板屋,像个小楼,叛军可以居高临下往城里射箭、扔石头。守城大将浑瑊(jian)、李晟(shèng)急坏了,上奏德宗:“陛下!叛军气焰嚣张,云梯又高又大,要是让它靠近城墙,咱们肯定守不住!趁它离得还远,请让我们带精兵冲出去,把它毁了!”德宗同意。浑瑊、李晟率五千精兵杀出城。他们事先在云梯后面堆了柴草,打算等打起来就点火烧梯子。可那天邪门,风是朝自己这边吹的,火根本点不着!眼看士兵要吃亏,浑瑊、李晟急了,端起酒碗对着天祷告:“贼人朱泚包藏祸心,造反作乱,竟敢兵围天子!我等誓死报效朝廷,剿灭叛贼!若大唐国运不该绝,祖宗神灵还在,求您让这风转向,助我们烧了云梯,灭了这帮逆贼!”祷词慷慨激昂,士兵们听了也热血沸腾。说也奇怪,祷词刚完,那风“呼啦”一下真就转了向!唐军趁机擂鼓呐喊,奋勇冲杀。风助火势,大火“腾”地烧起来,浓烟滚滚,瞬间把那巨大的云梯烧成了火架子!叛军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德宗在城楼上看得清清楚楚,激动得和守城军民一起高呼万岁!后来平定叛乱,浑瑊、李晟功劳最大,封侯拜相。李晟(西平郡王)的四个儿子也都当了大官,家族显赫无比。
汗衫救命:李晟早年当左贲卫小军官时,很久没升官。他听说桑道茂看相准,就带了匹绢,大清早去求见。桑道茂门口等着看相的人排长队,很多都见不到他。可一听“李晟来了”,桑道茂亲自跑出来迎接,好酒好菜招待,态度恭敬得不得了。席间,桑道茂对李晟说:“李郎君,您将来要立下不世功勋,贵不可言!等您手握大权那天,我这条老命,可就托付给您了!”李晟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含糊答应。桑道茂又提出:“您送我的绢,我不要。我想换您身上穿的这件汗衫。您在上面签个名,以后您看见这汗衫,就能想起今天的话。”李晟觉得怪,但还是照做了。
后来朱泚叛乱,桑道茂陷在长安城里,没能跑掉。叛乱平定后,朝廷清算叛党,桑道茂也被当“从贼”抓起来,要砍头。正好负责监斩的人就是已立下大功、手握重权的李晟!桑道茂在刑场上大喊:“李大人!我有话说!”李晟过来,桑道茂不提别的,只说:“您还记得那件汗衫吗?”李晟一看是他,再想起当年汗衫托付的话,立刻明白桑道茂当年就看准了自己有今日。他马上向皇帝奏明桑道茂并非真心从贼,只是陷在城中,请求赦免。皇帝准奏,桑道茂靠一件签了名的汗衫,捡回一条老命。
预言杜佑福寿:名臣杜佑曾给宰相杨炎当判官,因此被另一个宰相卢杞嫉恨,想把他排挤出京城。杜佑心里不安,去找桑道茂问前程。桑道茂说:“杜大人放心,您年内必定会出京任职,但这是福不是祸!出去了,您福寿绵长!”果然,没过多久,杜佑就从京官被外放到地方做官,九十多天后才正式离京。后来杜佑果然高寿,位至三公,福寿双全,应了桑道茂的话。
故事十五:乡校叟——风雪夜识贵人
唐朝宰相窦易直,小时候家里穷,在乡里的学堂念书。学堂里有个管看门打杂的老头,谁也不知道他身怀异术。
有一天傍晚,天突然变了脸,狂风卷着暴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学生们都回不了家了,只能挤在学堂漏风的破屋子里过夜。天寒地冻,大家都抢着往火堆边凑,唯独小窦秘默默睡在冰冷的角落里。
半夜时分,风雪更大了。那看门老头悄悄走过来,把小窦秘扶起来,低声对他说:“窦秘啊窦秘,你听好了!你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命,富贵长寿!记住我的话,好好做人,自爱自重!”说完就回自己屋了。
后来,唐德宗因“泾原兵变”逃难到奉天。当时窦秘刚考中进士不久,也跟着皇帝的车驾往西跑。他骑着匹瘦驴,走到开远门附近。那会儿兵荒马乱,逃难的人挤成一团,城门眼瞅着就要关了。窦秘又急又怕,驴子也走不动,眼看要被关在城外,凶多吉少!
突然,不知从哪钻出一个人,对着窦秘的驴屁股狠狠就是一巴掌,还大声吆喝:“快走!”那驴子吃痛,猛地窜了出去,竟在城门合拢前的最后一刹那,冲出了城!
窦秘惊魂未定,回头想看看是谁帮忙。只见两个穿着黑衣的公差模样的人站在人群里,冲他喊道:“秀才!以后富贵了,可别忘了咱们开远门这段情分啊!”
后来窦易直当了宰相,位极人臣。他始终记得那个风雪夜的预言和开远门的惊险。他特意派人去寻访,找到了当年那两个黑衣差役的儿子,把他们提拔到衙门里做了不错的官,也算报答了当年的“闾(u,里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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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十六:相骨人——摸骨摸出“瘦长杜秀才”
唐德宗贞元末年,长安城来了个奇特的相士,人称“相骨山人”。他是个瞎子,两只眼睛都看不见。找他看相,不用看面相,他用手在你身上骨头上摸几把,就能断出贵贱前程。这本事引得全城轰动。
有个叫房次卿的年轻人,官迷心窍,削尖脑袋想往上爬。他抢了个头名,第一个跑去找相骨山人摸骨。等他摸完出来,门口等着看相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龙。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怎么样?那瞎子说你能当多大官?”
房次卿一脸晦气,连连摆手:“别提了!别提了!那瞎子压根没说我!他就念叨什么‘瘦长杜秀才’,说那人将来能当上宰相!我还在这儿费什么劲啊?”
排队的人一听,心凉了半截。有人想:“连房次卿这样的他都看不上?那瘦长杜秀才得是啥人物?我这样的怕是没戏了。”有些人就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呢?果然应验!那个“瘦长杜秀才”,就是后来的宰相杜黄裳。他真的当上了宰相,还带着宰相大印去镇守西川!相骨山人那一摸,摸出的不是房次卿的前程,而是点明了未来宰相的骨相。房次卿算是白激动一场,给别人做了广告。
故事十七:田良逸蒋含弘——率性自然的真道士
唐宪宗元和初年,南岳衡山有两位得道高人,田良逸和蒋含弘。道法高深,远近闻名,人称“田蒋二君”。他俩心性淡泊,待人和气,不讲究穿着排场,但天生一股清高脱俗的气质,让人见了就生不起俗气的贪念。连湖南的大官吕渭、杨凭,都恭恭敬敬地拜他们为师。
田良逸篇:
蓬头祈雨:潭州大旱,官府怎么求雨都不灵。有人建议请田先生。杨凭为难:“田先生哪是给人求雨的人?”但灾情紧急,只好硬着头皮去请。田良逸来了,头乱蓬蓬,衣服破破烂烂,乐呵呵地上了车。到了潭州城,他一句话不说。嘿,怪了!当天大雨就“哗哗”地下来了!
黄箓坛晴空:田良逸住在南岳的道观里。有一次要开大型法会,法器都摆好了,天却阴沉沉的,眼看要下雨。弟子们着急:“师父,求您作法祈个晴吧?”田良逸还是不吭声,把包头的巾往脑后一推,披散着头坐着。等时辰到了行斋醮仪式,左右弟子赶紧帮他把头束好,帽子戴正,扶他登上法坛。他刚站定,天上乌云“唰”地就散了,阳光普照!
不拒粗衣:有个乡下老婆婆,拿了件青绿色的粗布短袄来奉送给田良逸。田良逸当着一众弟子和香客的面,接过来直接就穿上了!旁边有人忍不住偷笑。田良逸跟没看见一样,毫不在意。
跣足赴宴:杨凭有一次请田良逸去潭州。使者到时,田良逸正光着脚呢。他也不换鞋,坐上小船就走。侍者拿着鞋袜在后面追,一直追到衙门。田良逸就在衙门台阶上坐下来,慢悠悠地穿袜子穿鞋,旁若无人。杨凭对他行大礼参拜,他也坦然受之,不阻拦。
真朴待人:田良逸爱喝酒,但喝酒时从不谈吉凶是非。后来杨凭从京兆尹被贬到临贺当县尉,派人问候田良逸,还送了些银器。田良逸收下,转手就交给弟子:“拿去,办场法会用。”然后对使者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别太愁,很快会好起来的。”果然没多久,杨凭就被调到杭州当长史。田良逸从不巴结人,别人来了他也不拒绝。他记性“差”,总记不住别人的官职和排行。他和吕渭交情最深。后来吕渭的儿子吕温当了衡州刺史,去拜见他。手下人先提醒田良逸:“使君是吕侍郎的儿子。”吕温进来,刚要行礼,田良逸从坐榻上下来,拍着吕温的背说:“哦!你是吕渭的儿子啊!”一句话勾起吕温对亡父的思念,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田良逸也不安慰,就让他哭。这份真性情,毫无矫饰。
孝母伏虎:田良逸的母亲在喜王寺当尼姑。寺里的尼姑们都尊称田良逸为“师”。田良逸孝顺,常自己砍两捆柴送去寺里给母亲。有时有事去不了,就让弟子代送。有次,寺里的尼姑早起,看见一只老虎在田母住的屋子门外转悠!吓得赶紧告诉田母。老太太却淡定得很:“别怕,准是我那小徒弟派来送柴火的!”这份淡定,也源于对儿子道法的信任。
蒋含弘篇:
焚符绝术:蒋含弘的道行比田良逸稍逊,但修行境界和性情很相似。他把田良逸当兄长,两人是莫逆之交。蒋含弘原本精通符咒法术,但他深藏不露。后来他住在九真观。有次派弟子去县城买做法事用的东西,弟子迟迟不归。蒋含弘问原因,弟子说:“在山口碰到一只大野兽挡着路,半天不走,所以耽搁了。”蒋含弘叹道:“我在此地,一直庇护着它们,它们怎么敢这样?”就拿了一道符,放在弟子看见野兽的地方。第二天,那野兽就僵死在符咒旁边。蒋含弘听说后,懊悔不已:“我本意是用符警告它别挡路,让它走开。哪想到它竟逃不掉,送了性命!既然法术害了生灵,我还要它何用?”他取出符咒的底本,一把火烧了。从此再也不碰符咒之术。
欧阳平梦炉:有个叫欧阳平的道士,修行也很高,他把蒋含弘当兄长看待,对田良逸更是敬仰如师。一天晚上,欧阳平梦见三只金色的香炉从天而降,好像要接引谁。他醒来后,悄悄告诉别人:“田、蒋二位先生不久就要仙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不久,田良逸羽化登仙,接着蒋含弘也仙逝了,欧阳平果然也紧随其后离世。
后辈:田良逸的弟子有桐柏山的陈寡言、徐灵府、冯云翼;蒋含弘的弟子是衡山的周混沌。陈、徐在东南一带,名望可比田、蒋;冯云翼大概和欧阳平差不多;周混沌从小修道,持戒精严,是当时南岳道门的领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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