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间蹲在那呆还不如过来帮我摘点草。”鬼龇牙咧嘴道,“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住我家里面你只要付出合理的劳动才对!”
银古伸出了一根手指:“可是只有一晚诶。”
“一晚也需要付出代价!”
不出所料,他被鹤衔灯吼了。
不等银古开口,鹤衔灯便插着腰一张嘴叭叭叭开了:“反正明天的早饭你要帮我做,明天叫小孩子起床的事情你也要帮我做!”
“可……”
“不许讨价还价!”
“我只是想问你早餐煮什么?”
鹤衔灯:“……”
银古:“什么?”
鹤衔灯:“哦。”
鬼抓抓脸,又挠了两下脖子,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去摘一点夕颜花和弟切草,拿醋和酱油随便拌一下就可以了,小孩子不挑食的。”
银古一听,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咽了口口水,一脸震惊道:“等,等下,弟切草先不要提,夕颜花可以吃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把自己刚刚摘的那朵夕颜花摊在手心递给鹤衔灯看:“你确定?”
“唔。”鹤衔灯把花压在手心碾了碾,“不是这个。”
“你不知道吗?”他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夕颜花有两种诶。”
“一种是月光花的别称,一种则是葫芦花,两种我都有种……”他话说到一半语气突然重了起来,“等下,为什么你把这花给摘了?”
银古显然没有把求生欲点到最高:“因为好玩?”
“好玩个头啊!这可是我从一个西洋人手上买的特别培育的种!很贵的!”
他当的一下把手敲在银古头上,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很贵的啊!”
“多少钱?”银古叼着的那根烟摇晃了两下,“我赔……”
鹤衔灯随意的说了个数字。
“……”
银古一听,僵住了。他闷闷的咳了两声,自然而然地把想要掏钱出来的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对此鹤衔灯表示:“呵呵。”
“不过啊,你这一餐也真的是太不吉利了吧?”虽然鹤衔灯不想理他,可银古还是在锲而不舍的跟面无表情的鬼搭话,“简直就是不详的早餐啊。”
“让小孩子吃那个真的没问题吗?”
鹤衔灯不说话,并决定只拿两个眼球去看他。
至于第三个眼球拿来干嘛他还没想好,不过有一点想拿来翻白眼的冲动。
“请不要封建迷信。”鹤衔灯道,“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花上。”
银古:“……啊。”
家里面摆着尊神像还成天烧香火供着的人没资格说我吧。
他们就这样一路拌嘴拌回了鹤衔灯家里,在看了一路的花花草草之后,银古总觉得眼睛酸,审美疲劳。
“你应该好好的学习一下美学。”他揉着眼睛,“尤其是色彩搭配这一块。”
“啊?”
“不要总是理所当然的把花往绿色里面怼啊!虽然这是正常搭配没错但是醉鱼草配苔藓真的好难看!”
先不要说他哪里找来的醉鱼草,单看那全部挤在一条杆子上显得密密麻麻的花再加上底下搭配着黏糊糊湿漉漉的苔藓……
银古只觉得难受。
“我也想认得出来怎样才能好看啊,就好像我希望这样一样。”
鹤衔灯不是很高兴。他推开门正要赶银古进去,迎面突然砸过了几个毛球。
那是山主背上的小山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昼出夜伏的鸟今天却大晚上不睡觉,反而跑到了鹤衔灯家里围着一只昼伏夜出的鬼转圈圈。
鹤衔灯用两只手指夹掉了一个黄中带黑的毛球,他刚把这只肥墩墩的团子扔到地上,又有只白中透了点红的糯叽叽蹬着小爪子爬到了鹤衔灯的肩膀上,它歪着脑袋,一啾一啾拉着鬼垂下来的头使劲往上爬。
“……噗嗤。”
鹤衔灯脑门上冒起了两根青筋。
“看什么看!”气急败坏的鬼挥着爪子赶人,“滚进去睡觉啊!明天晚上别让我看见你!”
“哎哎哎哎哎~唉!”
银古抛出了一个轻佻的气音,在鹤衔灯即将扑上来给他来上一疯狂乱抓的时候相当识时务的冲鬼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