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太子可有来过?”
这一次两个嬷嬷直接跪地,“娘娘,或许…或许太子殿下忙于朝事,所以…”
皇后嘲讽一笑,“儿子都不来看望,这后宫也没有任何人会来了,不来也罢!”
“宋拾安现在得了三两差事,这人也不懂规矩起来,他是以为本宫不能再惩罚他了吗?等本宫伤好,看他怎么受罚。”
皇后眼神凶狠,手蜷缩成拳,让人生畏。
身边的婆子见状赶紧开口缓和气氛,“娘娘,您的腿该上药了。”
“这是宁安公主送来的烧伤药,说是很有奇效,不会留下伤疤。”
皇后听后嗯了一声,往后微微一靠,缓缓的闭上眼睛。
而婆子拿出一个雪白色的小罐子,里面的药粉晶莹剔透,在烛火下泛着光。
婆子心想,这宁安公主对皇后娘娘真好,这看着就跟脂粉一样的好看呢,没想到会是药粉。
看来就如宁安公主所说的,是上等的药,肯定不会留疤的。
药粉缓缓的洒在了皇后那条右腿上,有些刺痛,皇后睁开眼睛。
“轻点,想死吗?”
上药的婆子赶紧用小扇子扇风,缓解一些腿上的刺痛,然后连连告罪祈求恕罪。
施砚是天黑之后才来承风殿的,一如往常一样的翻窗进来,宋拾安就坐在床榻上看话本子。
俨然是一副听话的模样。
听到窗户有动静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能在这种时候,从窗户的方向进来的,除了施砚再无其他人了。
他已经习惯了。
等施砚长腿一抬,从窗户进来,看到床上看着话本子的宋拾安,他轻笑一声,“殿下这般听话的吗?”
宋拾安合起书,勾起唇角,“施大人的话孤自然是要听的。”
“可殿下却也没有听,今日不就去了御书房吗?”施砚什么都知道,对于这一点宋拾安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就知道呗,他不在乎被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他只怕他不知道。
“孤也不想去,只不过这大宁还是父皇说了算呢,所以…”
施砚并不是真的要追究他下地的事情,只是他觉得这样无事找事的挑起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和谐。
而且和他打趣几句的话,心情就会异常的舒畅。
施砚坐在床沿上开始擦拭自己的手指,手指修长,自家嫩粉。
谁能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可以说是杀人无数,那样一双手,握过长剑,拉过弓箭。
也为自己上过药,喂过药。
“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了吗?我让桑成打热水进来净手。”
施砚摇了摇头,“不用,只不过沾了一点萤石粉罢了。”
萤石粉这三个字对宋拾安来说是很不陌生的,“你怎么会被那东西染上,快去洗手。”
施砚不徐不疾的开口,“殿下,那东西对正常人没有任何的毒害,只对烫伤烧伤有效果。”
“那也不行,马上净手。”
施砚看他一脸的认真,笑着点头,“行,臣遵命。”
说完就起身去手盆那里,就着冷水洗了下手。